手裡未算完的賬冊,淡淡地道:“曾經吃了苦不是他能肆意妄為的藉口,王爺當初便是這麼縱容小鈺,結果造成了小鈺頑劣囂張、不可一世的性子,難道王爺想把皓哥兒也變成第二個小鈺嗎?王爺也別說小鈺現在有多好,那是因為小鈺遇到了玲瓏!他不逛賭坊、不打架殺人都是從認識玲瓏之後才開始的!當然,小鈺最大的轉變還是來自於王爺的”死訊“,但如果每個人的成長都需要一位至親付出生命的代價,王爺不覺得這代價也太大了嗎?”
諸葛流雲啞然!
冷幽茹又道:“妾身知道王爺愧對上官茜,也愧對玲兒,但不能因為愧疚就無條件地縱容皓哥兒!”
人在氣頭上,什麼混話都往外冒,諸葛流雲被戳中了痛腳,一時無法接受,幾乎是不經過大腦便哼道:“反正不是你親生的,你苛待了也不心疼!”
冷幽茹的長睫一顫,美眸裡閃過了一道悲涼。
諸葛流雲事後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卻又拉不下臉道歉,只是從懷裡掏出一個青花小瓷瓶放在了桌上:“那個……咳咳……從喀什慶給你帶的,好東西。”
他一走,冷幽茹二話不說將東西扔進了垃圾簍!
水玲瓏回了房間,姐兒和哥兒還沒醒,大抵白天玩得太累,會一覺睡到天大亮。中途,哥兒尿了一次床,姐兒沒有,她半夢半醒地哼唧了幾聲,小夏就麻利地給她把了尿。
哥兒很奇怪,他不樂意把尿的,他非得把大便小便拉在他想拉的地方,或被子上、或枕頭上、或水玲瓏身上,反正都得是乾淨且香香的地方。
水玲瓏曾經聽荀楓提過,孩子在一到三歲會出現肛欲期,就像口欲期時愛吃手指愛舔玩具,這段時間他也愛隨地大小便,可以稍稍加以引導,卻不能太過嚴苛,否則期限會越拖越長。水玲瓏在試著吼了哥兒幾次,結果適得其反之後最終相信了荀楓的言論,決定順其自然。
水玲瓏親了親小寶貝們的臉蛋,打算去洗漱,枝繁就福了福身子,小心翼翼地稟報道:“剛聽小夏說,姐兒睡夢裡咳嗽了兩聲。”
哥兒長這麼大,一次病也沒生過,倒是姐兒,三天兩頭喝藥。水玲瓏將熟睡的姐兒抱在了懷裡,心疼得要命,卻語氣淡淡道:“明早燉點川貝雪梨。”若下午還咳嗽,就又得請大夫了。
枝繁恭敬地應下:“是。”
水玲瓏脫了鞋子上床,什麼也不幹就抱著姐兒發呆,每次姐兒生病,她都特想諸葛鈺。水玲瓏低頭吻著姐兒額頭,想著那麼苦的藥汁她都喝不下,嬌氣慣了的姐兒卻很堅強地一口一口喝完,哭都不哭一聲,水玲瓏就恨不得替她遭了這份子罪。
一整夜,水玲瓏都沒怎麼睡著,生怕姐兒有痰堵在喉嚨咳出不來,這事兒發生過一回,就在姐兒五個月大的時候,她睡得迷迷糊糊,還是諸葛鈺聽到姐兒的呼吸有些不對勁,陡然從睡夢裡驚醒,就發現姐兒的臉都青了。
諸葛鈺嚇得半死,直接用嘴把姐兒的痰給吸出來,這才保住了姐兒一條命。
自那以後,他們兩個睡覺都不踏實了。
值得慶幸的是,姐兒夜裡沒再咳嗽,晨起時精神也好,水玲瓏如釋重負!
“娘,要,抱抱!”姐兒朝水玲瓏伸出小胳膊,軟軟地喚道。
水玲瓏抱著姐兒,小夏抱著哥兒,枝繁和葉茂拿著孩子們的衣物、玩具,幾人一同去往了天安居。
昨晚憂心姐兒,水玲瓏把正事兒給完了,這會子想起來便開了口:“枝繁,葉茂,你們倆年紀都不小了,對自己的親事有什麼看法?家裡有給安排的話,我這邊可以放人。”
枝繁的眸光一暗,水玲瓏瞟了她一眼,接著把沒說完的話講完,“沒人安排,我也盡力替你們尋一門有奔頭的親事。”
葉茂撓了撓頭,憨憨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