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紗布,一邊哭一邊靠進了諸葛流雲的懷裡:“流雲,我真的好怕……”
“別怕,胡大夫說了皓哥兒沒事,醒了就好。”諸葛流雲伸出僵硬的胳膊,輕輕攬住她肩膀,心裡卻略有有些排斥這樣的舉措。他暗罵自己混蛋,曾經的海誓山盟都餵了狗嗎?為什麼就是不能好好地接納她、給她想要的親暱?
上官茜抱住諸葛流雲的腰身,額頭貼進他溫軟的頸窩,諸葛流雲的身子微微後仰,條件反射地想避開,她卻抱得更緊:“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只有皓哥兒和你,但你好像也不屬於我了,我回來兩個多月,你連碰都不碰我一下,小鈺也不和我親近,這些我都認了,當初是我對不起你們父子,我不該受了王妃的逼迫,一時衝動就到了南越!其實我到南越之後也後悔了,但我沒臉回去找你們!縱然我回了,你怕也不肯相信我的清白!現在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諸葛流雲的心底湧上一層不忍:“沒有不信你的清白。”
上官茜吸了吸鼻子,沒像立刻以往那樣邀寵,而是嗚嗚咽咽地道:“你也別否認了,我知道你愛上冷幽茹了,你的心裡已經將我們的過往忘得一乾二淨!不記得沙漠裡的九死一生,不記得沼澤地的艱難險阻,也不記得神廟裡你許了我一世情懷……”
想起那些一起走過的歲月,諸葛流雲的心狠狠揪了一下,他困在沙漠長達六月之久,族裡派勇士尋了無數次,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變成了一堆森森白骨,是她孤身一人,騎了駱駝上路,在一處荒廢的客棧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他。他永遠把忘不了一襲紅衣策馬奔來,像旭日一般光彩奪目的她。
而一路上,她沒遇到一次沙塵暴,也沒誤入一次流沙漩渦,簡直是個天大的奇蹟,族裡堅定堅信她是受了天神的指引,她就是全族的福星,她將為諸葛家誕下崇高的血脈,並將引領喀什慶重塑一千年的輝煌。而原本,作為族長繼承人,內定的未婚妻並不是她。
諸葛流雲捏了捏眉心,道:“是我對不起你。”
這是承認自己變心了?上官茜你真是瞎了眼,居然愛上這種混蛋!
語氣一冷,又道:“你和冷幽茹過你們倆的小日子,可有想過我和皓哥兒有多孤單?我倒也罷了,一隻腳踏入黃土的人,又孤獨了那麼多年的人,又有什麼忍不了的?反正回來之前我就沒指望你原諒我,我只是希望你看在女兒的份上對皓哥兒好一點!他出生喪母,三歲喪父,比起小汐和孩子和小鈺的孩子,他……他真的太可憐了……”哭得天昏地暗!
諸葛流雲拿出帕子擦了她滿臉淚水,愧疚至極:“我會對皓哥兒好的,回頭等老爺子回來,我就把皓哥兒記入族譜。”
上官茜歇了哭泣,睜大淚汪汪的眼看著他:“真的?”
“嗯。”諸葛流雲認真地點了點頭。
上官茜卻話鋒一轉,說道:“老太爺回京也不知得什麼時候呢,再說了,皓哥兒現在最需要的不是記入族譜,而是一份親情,他太孤單了。雖說上學有個伴兒,但也就一個伴而已,下了學他該怎麼孤單還是怎麼孤單。我人單力薄不頂事,把他放你和冷幽茹的院子我又不放心。冷幽茹害過小汐和玲瓏,我才不敢把玲兒的孩子送給她折騰。”
“她沒你想的那麼懷,她不害孩子的。”諸葛流雲反駁了一句,上官茜撇了撇嘴沒吱聲,他想起皓哥兒自閉的性子,一時無法反駁上官茜的觀點,徐徐一嘆,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上官茜就道:“這段日子據我觀察,皓哥兒挺喜歡玲瓏的,玲瓏溫柔大方,又會做很多廚子都沒聽過的點心,皓哥兒每天下了學必往紫藤院跑,我的意思是,語氣跑來跑去,不如讓皓哥兒住進紫藤院得了,正好也能與弘哥兒和湲姐兒搭個伴!”
諸葛流雲想也沒想便一口回絕:“這不行!玲瓏帶孩子夠辛苦的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