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鈺和安郡王下朝,也第一時間得了訊息去往湘蘭院,二人在屋裡坐了約莫兩刻鐘後,各自回了院子。
一進屋,諸葛鈺便從身後抱著水玲瓏,道:“上官茜要住進來,你同意了?”
憑心而論,多個人,少個人,他並不十分在意,反正院子裡沒上官茜也有乳母和丫鬟,他又不是真和水玲瓏二人世界。只是他心裡……還是無法坦然接納上官茜,他怕看多了彆扭。
想起接二連三破封而出的真相,水玲瓏的心微微發顫,左手握住他交爹在她腹部的手臂,右手抬起摸上他俊美的臉,柔柔地道:“諸葛鈺你對你娘到底是什麼感覺?”
諸葛鈺下顎抵住肩頭,親了親她白天鵝般美麗的雪頸,道:“實話,沒感覺。”
也不知是他太孤僻了,還是分別太多年感情淡了,上官茜總是很努力地與他親近,比如給他擦手、擦臉、喂水,但他不習慣!
水玲瓏咬了咬唇,在他懷裡轉身,定定地看著他,用了一下午的時間來做這樣的決定,此時她不該不覺得難以啟齒,況且最壞的後果她也提前想過,應當脫口而出才對,可當她對上與上官茜那麼相似的一張臉時,打了無數腹稿的句子忽而梗在了喉頭。萬一他不信怎麼辦?萬一他信了卻勸她收手怎麼辦?自己對他好像不再是單純的依附,而是真的……很在意、很在意他了。但上官茜害了她的孩子,她又是非報仇不可的!一來二往,她與他到底要何去何從?
“又發呆,活該你叫小呆子!”諸葛鈺吻了吻她嘴角,笑著道。
水玲瓏的眼神閃了閃,肚子裡的話也跟著閃了閃,須臾,鄭重其事道:“諸葛鈺我和你說件事兒。”
翌日,諸葛鈺氣沖沖地走了。
水玲瓏一把打爛了多寶格上的蝶戲水仙玉器,嚇得枝繁汗毛倒豎!枝繁躬身拾起碎片,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小姐,您……您和世子爺吵架了?”
天沒亮,世子爺就黑沉著臉出了房間,她給世子爺請安,問世子爺用什麼早膳,世子爺理都沒理,大踏步離開了院子。這是二人成親一年以來,她頭一回見世子爺擺這麼臭的臉色。
水玲瓏沒好氣地道:“他和他孃親著呢!理我做什麼?理我們母子三人做什麼?有本事他別回來了!”
枝繁愕然,這、這……難道大小姐和世子爺講了夫人的壞話,世子爺生氣了?轉念一想也對,甭管夫人當初對世子爺做過什麼,夫人都是世子爺的生母,血濃於水,不是大小姐三言兩語能挑撥了去的。天底下的婆媳莫不都是如此,希望做兒子心裡最在意的人,但鬥得過婆婆的媳婦兒又有幾個?世子爺寵著大小姐,前段時間為大小姐與王爺和夫人紅了一次臉,這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了,偏大小姐得寸進尺,估計又提了什麼不合理的要求。
當晚,諸葛鈺沒有回來。
又過一日,傳出諸葛鈺請命出差,南巡大壩工程的訊息。
水玲瓏給老太君請完安,剛到院子門口聽了這訊息,當即氣哭了起來,弄得一院子下人戰戰兢兢,生怕水玲瓏一怒,那她們撒氣。
水玲瓏一進屋,院子裡的下人便炸開了鍋。
“世子妃這是怎麼了?世子爺又不是沒出過差,去年記得吧?世子爺也是南巡了一次。”
“哎喲,別提去年了,去年世子爺南巡,結果鬧出個什麼?你們還記不記得?”
“什麼?”
“白富美呀!據說和世子爺有了肌膚之親的農家小姑娘!”
“哎呀!是的呢!該不會……世子爺又是去江南找她了吧?”
“是不是真的找白富美我不清楚,但世子爺想氣氣世子妃倒是真的!不然,他不會主動請命下江南,他明知道世子妃很忌諱那個地方!”
“為什麼世子爺想氣氣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