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水流了下來。
冰冰看著她瞬間溼透的裙裾,神色登時一變:“傳太醫!李妃要生了!”
……
姚欣為救姐兒,胳膊扭了一下,好在並無大礙,太醫開了些跌打損傷的藥酒。
水玲瓏抱著驚魂未定、一直在她懷裡不肯下來的女兒,在雲禮步入後宮之前離開了皇宮,臨走時,她留給了冰冰一張字條。
冰冰坐在產房外的大廳內,攤開水玲瓏的字條,看著上面無情的四個大字,呼吸一瞬凝滯在了胸口。
馬車上,姚欣抱著陷入沉睡的哥兒,問向水玲瓏:“貴太妃為什麼要劫持姐兒?是不是她想劫持的其實是小公主?”
水玲瓏搖頭:“她誰也不想劫持,她是一心求死。”只有死了,三王爺便再無弱點捏在太后或雲禮手中,“京城要變天了。”
回到王府,去街上打探訊息的人也回來了,安平在二進門處恭候水玲瓏,姚欣見水玲瓏有事,便自己先行一步,水玲瓏感激地道:“今天真的多謝你了。”
姚欣隨和地笑了笑:“沒什麼,換做是誰都不會袖手旁觀的。”
二人就比別過。
安平將打探的訊息如實稟報:“世子妃,奴才去各大酒樓問了,沒查出什麼蛛絲馬跡,這些風言風語流傳了好幾天,很男追溯到源頭,不過,奴才卻向路邊的一名小乞丐打聽到了訊息,說是一名戴著斗笠紅衣女子給過他好多碎銀子,讓他在喧鬧的街道與同伴們談論這些,以便令路過的行人聽到。”
戴斗笠的紅衣女子?
水玲瓏眨了眨眼,凝思著道:“知道了。”
“奴才用不用繼續調查?”安平問。
水玲瓏搖了搖頭:“不用了,如今夫人、王妃和世子的事兒鬧得京城人盡皆知,對方的目的達到了,不會再出來等人抓。”
言罷,水玲瓏抱著姐兒,便要帶抱著哥兒的枝繁回墨荷院,安平自身後叫住她:“還有一件事兒,奴才忘了告訴您。”
水玲瓏停住腳步,轉身看向他:“什麼?”
……
天安居內,老太君和諸葛流雲端坐於炕頭,龔媽媽跪在下方的地板上,哭得淚如雨下:“嗚嗚……老太君……王爺……你們一定要替夫人做主啊!夫人招誰惹誰了?那些人怎麼能將那名難聽的話呢?夫人的病好不容易才有了起色,眼下一氣,又暈了過去!暈過去之前,還吐了血……”
老太君勃然變色:“吐血了?嚴不嚴重?請大夫看了沒?”
諸葛流雲的臉色一沉:“不是叫你封鎖訊息,別叫夫人聽到嗎?”
龔媽媽長吁短嘆:“哪裡是奴婢讓夫人聽到的呀,王爺?有人蓄意散播謠言,弄得滿城風雨,別說將軍府了,就連路邊賣小菜的攤販都知道夫人是您不要了的女人啊……”
諸葛流雲的臉色越發難看:“什麼亂七八糟的你也信?”
龔媽媽用帕子擦著淚,嗚嗚咽咽道:“奴婢信不信不打緊,關鍵是夫人聽了難受哇!這換做誰不難受呢?夫人為您生了三個孩子,又被上官燕毒啞,帶著同樣身中劇毒的女兒遠離大周,夫人吃了多少苦王爺您都知道嗎?可到頭來,到頭來夫人又得到了什麼?夫人從沒想過和誰爭,夫人左不過就這一、兩年了,只想臨死前見見世子、見見哥兒、姐兒和皓哥兒,這又有什麼錯?某些人為什麼還死揪著夫人不放?”
老太君撇過臉,抹了淚:“外頭說什麼?”
龔媽媽答道:“說夫人從前在喀什慶虐待過王妃,又說世子爺不是王妃親生的,沒資格世襲王府爵位,王妃肚子裡那個才是未來的王府繼承人!又說,如果世子想繼承爵位也可以,但必須和夫人斷絕母子關係才妥當……”
“胡扯!”老太君氣得狠拍桌面,“真是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