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啊——”緒陽被罵哭了。
哭!越哭上官虹的火氣越大!他不知道大哭很傷身嗎?哭多了眼睛疼,嗓子也疼,這麼小的年齡最容易喉嚨腫痛,然後咳嗽!發熱!
無限制的擔憂湧上心頭,她厲喝道:“不許哭了!諸葛緒陽我命令你不許,你聽不聽話?”
“嗚啊——”緒陽嚇得不輕,本能地便是越哭越大聲。可他越大聲,上官虹越著急,一著急就有了新的火氣,說不聽,上官虹便出動了暴力,她拉過緒陽貼住自己的胸膛,爾後抬起另一隻手狠狠地扇向了他的屁股:“給我哭!你還哭!不許哭了!說了多少遍不許哭了!”
本意是以暴制暴,嚇住緒陽,別哭,別弄疼了嗓子,別又咳嗽。
可這麼小的孩子不理解孃親是怕他哭出病來,只以為孃親不喜歡他了,甚至厭惡他了,身子疼痛,心裡惶恐,這哭聲便越發厲害了。
不遠處的枝繁看到這一幕,心有不忍地皺了皺眉:“大小姐,四少爺只是個孩子,二夫人會不會下手太重了?”
打打屁股,下手是不重的,就是把那孩子嚇得夠嗆。水玲瓏凝了凝眸,想起前世斌兒犯了錯,她年紀輕,控制不住脾氣,也這麼打過他,當時不覺得有什麼,現在一想忽覺後悔。
緒陽的哭聲一浪高過一浪,撕心裂肺一般,枝繁覺得呼吸都不順暢了:“那個……大小姐咱們要不要去勸勸?四少爺太可憐了……”
二夫人真狠心,那是她親生兒子,又不是妾室生的,有必要下這種狠手嗎?
水玲瓏淡道:“勸沒用,越勸四少爺越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會哭得越厲害,他哭得越厲害,二夫人下手就越重,惡性迴圈。走吧!”
枝繁和水玲瓏離開了原地,枝繁時不時回頭,須臾,就看見喬慧從旁邊的小路里竄了出來,她心頭一喜,四少爺有救了。然而,令她大跌眼鏡的是,上官虹不僅沒住手,反而將喬慧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喬慧也哭了……
緒陽止住了哭泣,在被打得呆呆愣愣,完全不敢反抗之後……
莊媽媽去膳房領晚膳,回湘蘭院的半路上與兩名提著水桶、帶著抹布和幾株高香的丫鬟碰了個正著。丫鬟們躬身向她行了一禮,不認得她,但透過衣著打扮能判斷她是位管事媽媽。
莊媽媽看了看她們手裡提著的工具問道:“府裡有人要做法事嗎?”
其中一名膽子大些的胖丫鬟答道:“不是,是世子妃命奴婢們清理佛堂,免得有老鼠作祟,碰掉白玉觀音了。”
莊媽媽眼神微閃道:“哦,這樣啊,世子妃有心的,眼下天氣熱,的確蟲鼠四溢,得打掃乾淨。”
丫鬟們認真地應下,去往了小佛堂。
小佛堂位於府西一處非常僻靜的地方,冷幽茹禮佛時不喜人打擾,這裡除了早上定點有丫鬟前來清掃院落之外,其他時辰是荒無人煙的。
盛夏的夜,並不靜謐,蟬鳴蛙叫此起彼伏,遮了腳步踩碎落葉的聲音。
一道暗影,悄然衝佛堂靠了過去。
硃紅色大門嵌入無邊夜色,月光一照,猶如洪荒魔鬼突然張開了血盆大口,那道暗影便一點一點進入它的肚腹。
路過前院,跨過垂花門,踏上回廊,推開雕花木門,月輝將她的影子拉得長長,投射在屋內,折了一下映在案桌上、白玉觀音上。
觀音慈眉善目,眉宇間一點硃砂妖嬈,炯炯有神的眼睛閃動著寧和的光,懷中童子笑得春陽般明朗。
黑衣人卻對著這一幅美好和諧的畫面發出了不懷好意的笑!
黑衣人伸出戴了雙手,一把推掉了白玉觀音!
一聲脆響,觀音在地上摔得粉碎!
黑衣人滿意一笑,轉身便朝外走去,誰料,她剛行至門口,便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