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水玲語的院子,牽了她的手便往福壽院的方向而去,直惹得大家笑彎了腰,這是有多猴急啊!
二人給老夫人磕了頭,又往長樂軒給水航歌和秦芳儀磕了頭,隨後在眾人的簇擁下上了花轎。
婚期倉促,又是遠嫁,許多禮儀沒能顧全,比如鋪房和酒席。而三朝回門和歸寧他們也無法回來了。
許多時候計劃真的趕不上變化,水玲瓏原定計劃是辦完水玲語的親事便和冰冰入宮探望水沉香,誰料,這件事又被另一件大事給壓了下來……
太子府。
雲禮看著手裡的匿名舉報信,心裡一陣打鼓,他從不知道並不入朝為官的荀楓居然賄賂了那麼多朝中大員,這些大員一部分是他的人脈,一部分是三皇子的人脈,三皇子乃貴妃之子,其父親與姚老太爺一同戍守邊關,算起來比其他皇子都要得臉,這些年明裡暗裡也與他起了不少衝突。
倘若這封舉報信是真,那麼他和三皇子那麼多年的互掐可就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但到底……是不是真的?
其中一部分連他都嘗試了許多次都沒能收買成功的官員為何成了荀楓的人?
這似乎……有點兒說不過去!
雲禮又拿起另一封信,是荀楓寫的,說三皇子妃臨盆在即,如果誕下皇長孫,三皇子奪嫡的籌碼又加重了許多,請他務必當心三皇子各種層出不窮的陰謀詭計,且他高度懷疑三皇子和鎮北王勾結在了一塊兒,此次南水西掉把建有大壩的城池劃入了喀什慶的管轄區域,就意味著朝廷想要控制喀什慶難上加難,這是三皇子密謀造反的前兆。
雲禮之所以同意鎮北王交換城池的提議,其實是在向諸葛流雲示好,如果荀楓不能用,他必定要拉攏與平南王府意見相左的鎮北王府。
雲禮左右手分別拿著一封信,心情忽而變得十分複雜。
冰冰端著一盤鮮果釀的茶步入書房之際,就瞧見雲禮愁眉緊鎖,她稍稍一愣,心中開始擔憂,她發現這個男人的一喜一怒、一言一行完全左右了她的情緒,她似乎一天比一天更愛他,一會兒見不著他便會心裡發慌,這不,她已經是今日第四次來到書房了。
冰冰屈膝一副,柔聲道:“殿下。”
雲禮聞言迅速斂起了腦海裡的思緒,換上一個溫潤優雅的笑:“太子妃來了。”
冰冰硬著頭皮把托盤放在小圓桌上,想起那次在後院海棠花下的瘋狂,她就心跳加速、面紅耳赤。
她微垂著頭,道:“天氣慢慢變熱了,我做了些冰鎮果茶,殿下要嚐嚐嗎?”
雲禮把信塞回抽屜,笑著道:“有勞太子妃了。”
怎麼又是這句話?冰冰的心微微失落。
雲禮走到小圓桌旁坐下,冰冰打來水給他淨了手,他端起今天的第四份甜品,長睫顫了顫,爾後一勺子、一勺子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用完之後,不等冰冰詢問味道如何,他先開了口:“太子妃不需要如此辛苦。”
這是……嫌她來得太多打擾他了嗎?
她收拾好托盤,起身行了一禮,低垂著眉眼語氣如常道:“是,臣妾明白。”
記得他說,“冰冰,給我生個孩子”。
那次不是她喝醉,是他喝醉了吧!
冰冰心情憂鬱地走出了書房,在廊下碰到了皇后指派來訓導她規矩的程嬤嬤。
程嬤嬤身形微胖、臉頰豐腴,瞧面相乃富貴之人,她不卑不亢地給冰冰行了一禮,冰冰客氣道:“嬤嬤平身。”
程嬤嬤犀利的眸光落在她托盤的空碗上,聲線一沉,道:“太子妃今天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太子妃當殿下是什麼?遊手好閒、無所事事的紈絝子弟嗎?殿下日理萬機、夜以繼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