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奴婢打算再上街一趟……府西久不住人,缺少打理,恐婚慶當天賓客眾多會有人逛過去,所以奴婢請了工匠和花匠,這幾日便將府西整理一番……”喬媽媽一樁樁、一件件事無鉅細地說給了老太君聽。
都是為兒孫們好的,老太君自然沒一個“不”字,要說她這種婆婆媳婦兒們都是頂喜歡的,從不拿架子,也不把大權掌在手裡,你向她彙報,她耐心聽著;不向她彙報,她也沒什麼怨言。便是在喀什慶,嫡夫人和她相處得也頗為融洽。
喬媽媽言罷,垂首而立,等待老太君的指示。
老太君拿起一顆玉米糖塞進嘴裡,禁了一段時間的甜,諸葛鈺昨晚終於解除了她的“警報”,准許她每日吃一塊甜糕和三顆糖,她樂壞了,喜滋滋地吃完,她端起溫水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身心舒暢得不得了,這才笑眯眯地道:“你幫著王妃掌家多年,你的安排肯定都是好的,且放心辦吧!”
這話受用,喬媽媽臉上的笑容真摯了幾分:“多謝老太君賞識。”
水玲瓏打了簾子進屋時,正好聽到二人的對話,她拍了拍坎肩兒上的雪花,眉眼含笑地道:“喬媽媽在呢!我母妃的身子可好些了?天寒地凍的,屋子裡的炭燒起來了沒?”
喬媽媽朝水玲瓏福身行禮,不卑不亢道:“王妃有了些許好轉,就是仍吹不得風,王妃不喜燒炭,說覺著悶,就煨了幾個暖手爐放被子裡。”
“往年也如此嗎?”水玲瓏問。
往年有王爺陪著,自然不必如此。喬媽媽的眼底掠過一絲黯然,道:“今年才這樣,大抵和生病有關。”
水玲瓏不再糾結這個話題,坐在了老太君的炕頭,笑著喚道:“奶奶。”
“外邊兒冷吧?”老太君摸著她凍得通紅的臉,關切地問。
水玲瓏眨巴著亮晶晶的眸子道:“剛開始挺冷,走著走著便出了一身汗。”
喬媽媽打趣著道:“年輕人就是好,身子硬朗!”
“這話不假!”老太君笑著說完,看向盤子裡的玉米糖,想吃,但今天的指標已經用完了,於是她砸了砸嘴,把糖衣剝開喂進了水玲瓏嘴裡,“唉!你替我嚐嚐甜頭!”
一屋子全都笑了起來!
喬媽媽退出去辦事,屋子裡只剩老太君、甄氏、諸葛姝、水玲瓏和丫鬟萍兒。
甄氏到底是心虛的,那日,流珠在穿堂偷聽了王爺和柳綠的動靜,剛聽到柳綠咬傷了王爺寧死不從時,餘伯便將流珠趕跑了。她就想著呀,柳綠身份卑微,骨子裡竟個有硬氣的,若柳綠真的寧願自盡也不做王爺的女人,她還怎麼膈應王妃,又怎麼挑撥王妃和水玲瓏的關係呢?所以,她才連夜派人去尚書府告訴了柳綠爹孃這則訊息。
給的是匿名信,按理說,水玲瓏和諸葛鈺應當懷疑不到她頭上,他們只會懷疑一切是王爺暗中操作的,而他們大概也拉不下臉去找王爺對峙!
別說,甄氏這回走狗屎運,真的鑽對了空子!諸葛鈺暫且不談,一個丫鬟而已,是死是活他不在意的。
水玲瓏麼,她的確不曉得甄氏才是通風報信之人,卻知道柳綠是甄氏故意“帶”給諸葛流雲的,單憑這一點,水玲瓏就不會讓甄氏安穩過大年!
水玲瓏吃完糖,眸光一掃,道:“我這幾天沒見著姝兒,傷寒仍未痊癒麼?”
甄氏陡然被點名,嚇得一怔,爾後訕訕笑道:“沒呢,那丫頭針線活兒太差,我拘著她在屋子裡學女紅。”
老太君撇了撇嘴:“別太累著她了,一個小丫頭整日窩在屋裡,怕悶出病來。”
甄氏的心一涼,果然,嫡妻和平妻就是不同的,嫡夫人管教孩子老夫人可從不插嘴,她不過是拘了姝兒幾日,老夫人便不大樂意了。
水玲瓏岔開了話題:“喬小姐快過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