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數,你回屋歇著吧。”
原以為鍾媽媽是真心捧著水果給她吃,沒想到竟是變相替紅珠她們求情的!鍾媽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她明白,她介意的不是鍾媽媽求情的行為,而是鍾媽媽居然學會了利用她對她的惻隱之心來達到某種目的!儘管出發點是為了她好!
這一回是求她,下一次若事態嚴重,她是不是得逼她?!
鍾媽媽碰了個軟釘子,尷尬地笑了笑,起身出了屋子。
枝繁正好從柳綠那兒問了訊息,進來便聽到二人的對話,也看到了鍾媽媽背過身時有點兒受挫的神色,她放下簾子,行至水玲瓏身旁行了一禮,道:“鍾媽媽怕是傷心了,其實您生不生紅珠她們的氣沒必要告訴鍾媽媽,口裡應一聲,權當寬了鍾媽媽的心了。”
水玲瓏瞪了瞪犯迷糊的枝繁,淡道:“平日裡看你挺精明,關鍵時刻腦子裡都變成豬油了!有一便有二,有二則會有三,我今兒要是應了鍾媽媽,日後鍾媽媽非得成為那些人對付我的長槍不可!”
枝繁狠狠一驚,杏眼圓瞪:“大小姐您的意思是……鍾媽媽來求情是有人唆使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大小姐一次便絕了那些人的希望,鍾媽媽就不會無止境地被利用下去了。看似冷漠,實則有情。枝繁一直認為大小姐是沒有心的,之所以對鍾媽媽好也不過是秉承了對乳母的一份尊重……而今看來,卻是她誤會大小姐了。
主子和奴才的立場天生不同,每個奴才都巴不得自己的主子有情有義、慈悲為懷,一如所有主子都希望奴才們肝腦塗地、絕無私心。但這些……是不可能的!
所以,彼此得找出一個相互適應的平衡點。
前世,水玲瓏並非輸在了謀略上,而是敗給了人心,故而現在,她很小心地經營著身邊的每一種關係,哪怕對方只是一個下人。
枝繁欣慰地笑了笑,把紅珠故意激怒柳綠的話講了一遍:“……大小姐,柳綠會動手情有可原。”
“怎麼?覺得我罰柳綠罰重了?”水玲瓏提到了音量,明顯透著不悅。
枝繁垂下眸子:“奴婢不敢。”
水玲瓏哼了哼:“就衝她平日裡總欺負別人,這份例銀子罰得一點兒不冤!還有,你派人盯緊紅珠的動靜。也許聚眾打架只是個開胃菜,重頭戲在後面。”
枝繁恭敬地應下,隨即又把柳綠碰見安郡王和成郡王打架的事,以及柳綠給甄氏通風報信的事和盤托出:“……二夫人覺著柳綠報信有功,便賞了她一個金鐲子。”
“就這些?”水玲瓏挑了挑眉,柳綠惱甄氏唆使她做苦力,暗地裡沒少罵甄氏,眼下會如此好心地給甄氏通風報信,讓甄氏及時去解圍?
枝繁點頭:“她和我說的只有這些了。”難不成柳綠隱瞞了什麼?
柳綠的確隱瞞了一部分事件的真相,誠如水玲瓏懷疑的那般,柳綠沒那麼好心給甄氏通風報信,她其實只想讓甄氏看見女兒和兒子做出那種醜事氣得跳腳而已,之所以將這個秘密攔在肚子裡,是因為柳綠明白什麼話該講什麼話不該講。
成郡王和安郡王打架的事遲早有一天會在京城傳開,畢竟安郡王不說,成郡王也會說,柳綠給甄氏通風報信沒什麼。
可諸葛姝親吻安郡王時只有柳綠一人在附近出現過,這事兒若不小心宣揚出去,甄氏頭一個懷疑的人便是柳綠!自己如果都保不住秘密,又怎敢奢求旁人替你保守秘密?
是以,柳綠閉緊了嘴巴子,對甄氏也僅僅說:“不好了不好了!二夫人您趕緊去看呀!成郡王不知道和誰打起來了!那人穿得很好,奴婢估計是個世家子弟!也不知道旁邊的人有沒有把他們兩個勸住!”她特地繞了近路一路小跑趕在奴兒之前進入甄氏的院子,在時間上洗脫了嫌疑。
水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