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
人一走,諸葛汐的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在了唇角:“華容!”
華容從耳房裡走出,看了看晃動的珠簾,福著身子道:“大少奶奶。”
諸葛汐闔上滿是痛色的眼眸,沉聲道:“你派人去王府查一下世子妃的飲食情況和生活習慣,事無鉅細全部稟報上來!”希望是她多心了……
華容的腦門兒一涼,難道大少奶奶懷疑世子妃不能受孕也是有人從中動了手腳?
上了馬車,水玲瓏靠在軟枕上,笑眯眯地拿起一個橘子剝了起來。
枝繁瞧她歡喜的樣子,不由地跟著一笑,問道:“大小姐這樣開心,難道……得逞了?”
得逞不得逞言之過早。她可沒料到諸葛汐會早產,當她得到訊息後便臨時起意有了這個計策而已,至於效果如何卻是不敢保證的。畢竟諸葛汐和諸葛鈺敬重王妃多年,僅僅因一次無法求證的“夾竹桃事件”便讓諸葛汐懷疑王妃,未免也太牽強了些。
索性之前有過摻雜了常規避孕藥的固元膏,諸葛汐心中有陰影,便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潛在的威脅。所以,接下來諸葛汐要做的應該就是調查和取證了。
水玲瓏吃了一片橘子,瞟了瞟枝繁,淡道:“如果有人查我的飲食起居,告訴柳綠她們不必遮遮掩掩。”
“是。”枝繁對大小姐經常不回答她的問題習以為常,大小姐是主子,她是奴才,奴才的本分是做事,大小姐這段日子再次器重她,她不免又有了些沾沾自喜,這不,大小姐又給她潑了盆冷水。
主子喜怒無常些,下人們才能時刻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一味器重的結果只能是下人的尾巴翹到天上去,尤其枝繁還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
但有些時候有些人,即便沒得到相應的器重,也能把尾巴翹到天上去!
水玲瓏一踏入墨荷院,便看見一群下人扭打成團——
柳綠和紅珠雙雙抓住彼此的頭髮,狠狠互踢!
阿四、阿季被原先王府的二等丫鬟白梅、白菊壓在身下拳打腳踢。
葉茂則將另外四名灑掃丫鬟打得鼻青臉腫。
鍾媽媽大抵是預備勸架結果被誤傷,額頭流著血,氣息奄奄地靠在一旁的桃樹下。
而守門的餘婆子眼珠子一動,撒腿便朝外跑去,誰料和水玲瓏撞了個正著。
眼看著她走路不長眼即將撞到自己,而枝繁跟在身後尚未作出反應,水玲瓏抬起腳便朝她的大腿毫不留情地踹了下去!
“哎喲!”餘婆子一聲痛呼,摔了個四仰八叉,還沒來得及開罵,便聽得水玲瓏字字如冰的一聲厲喝,“全都給我住手!”
所有人俱是一驚,望向了聲源處,這才發現水玲瓏一臉陰沉的站在門口,那犀利的眸光刀子一般掃過每個人的眼角,大家幾乎是不受控制地鬆開手,爾後齊齊面向水玲瓏低下了頭。
枝繁看清裡邊兒混亂場景後驚得目瞪口呆,怎麼……怎麼會變成這樣?
水玲瓏犀利的眸光掃過鍾媽媽流著血的額角時微微顫了一下,卻沒多做停留,而是厲聲看向了柳綠和紅珠:“能耐了啊,我不過是出了趟門子,你們就恨不得把我房樑上的瓦給揭下來!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府的規矩?”
眾人幾乎要把頭給垂進褲襠裡,打架的時候誰也沒顧那麼多,可一旦冷靜了回想一番,才恍然大悟自己犯了什麼樣的錯。
紅珠咬咬牙,壯著膽子抬起頭,說道:“世子妃,這事兒真的不怨我們!今兒既然鬧大了,奴婢便斗膽求向世子妃討個說法!同樣是墨荷院的丫鬟,同樣替主子效命的奴才,憑什麼柳綠總頤指氣使,把髒活、累活都分給我們做,她自己卻只在一旁動動嘴皮子?奴婢也是一等丫鬟,雖說世子爺不許奴婢進入主臥,可奴婢也斷沒有去擔水倒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