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水玲瓏的警告不無道理,京城……不好混!
甄氏的眼底漸漸泛起了一層濃濃的疑惑,她晃了晃手裡的茶杯,神色凝重地問道:“真不是你走漏了安郡王……的風聲?”
“二嬸指的是安郡王在喀什慶成過親的事嗎?實不相瞞,這事兒還是我去姚府探望大姐時,大公主告訴我的。”水玲瓏神色坦蕩地說道。
甄氏大駭:“鈺兒……沒告訴你?”
水玲瓏搖頭:“喀什慶的事,相公極少和我談起。”
“可安平……”欲言又止。
“安平?”水玲瓏這回是真的詫異了,安平是諸葛鈺留下來協助她的人,如果這事和安平扯上了關係,就難怪甄氏會懷疑到她的頭上了。
甄氏把吳夫人在黃記酒樓聽到的謠言闡述了一遍:“……吳夫人說是倆年輕人,安平那日也去了黃記酒樓,而且回來時鬼鬼祟祟的,你敢保證不是你指使安平去散播的訊息?”
水玲瓏的心底泛起驚濤駭浪,連帶著面色也變了又變,但很快她壓下了所有情緒,擠出一個淡淡的口吻:“能使喚安平的……就只有我一個嗎?”
到底是不是安平洩露的訊息還不好說,保不準對方只是用了一招障眼法而已。
甄氏不說話了。
水玲瓏看著甄氏忽而沉默的樣子,眸子微眯了一下,錯開視線,似嘲似譏地說道:“還是……二嬸你其實猜到了幕後主使是誰,卻情願遂了她的意刁難我,也不想、或者不敢戳破她的陰謀與她對上?”
甄氏的眼神一閃,握著帕子的手捏得指節發白。
水玲瓏原本只是隨意試探,可瞧甄氏這副遮都遮不住的慌亂神色,她應當是誤打誤撞猜對了!甄氏也許一開始懷疑的人是她,但想清楚事件的來龍去脈後甄氏未必沒懷疑到冷幽茹的頭上,只是甄氏自欺欺人不肯直面內心的猜測罷了!
“二嬸,我可不是軟柿子,誰都可以捏的!”冷聲說完,水玲瓏倏然站起身,將茶杯擱在桌上,爾後頭也不回地甩袖離去。
誰料,剛走到門口,甄氏衝著她的背影,顫聲道:“玲瓏啊,如果你母妃做了什麼……令你難以接受的事,你別怪她,這都是諸葛家欠她的!”
這話聽起來和前面好不搭調,但細細品味又何嘗不是在告訴她幕後主使是誰?
水玲瓏停住叫住,回頭望向甄氏,也不點破破,只狐疑地道:“二嬸……這話是什麼意思?王妃在諸葛家過得不好麼?”
甄氏的長睫顫了顫,很是為難的樣子:“你想想她為何這麼多年都不再有生育……”
水玲瓏歪了歪腦袋:“王妃被下了絕子藥?”
甄氏失望一嘆。
水玲瓏繼續猜:“生完頭胎壞了根本,再也無法受孕?”
甄氏不語。
水玲瓏的瞳仁動了動,又道:“是諸葛家做的?”
甄氏撇過臉,怎麼可能?諸葛家怎麼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甄氏的表情水玲瓏讀懂了,王妃沒了生養,但不是諸葛家害的,那麼,甄氏口中的“諸葛家欠她的”又從何說起?
水玲瓏又想到了諸葛琰的死因,難道說諸葛家把藥給了諸葛鈺便是對不起王妃了?諸葛鈺不也是王妃的孩子麼?
一念至此,水玲瓏的腦海裡暮然閃過一個極荒誕的猜測,她再看向甄氏,發現甄氏一臉期盼,似乎在等待她講出這個猜測,她的眼底劃過一絲冷光:“諸葛鈺……不是王妃的孩子?”
甄氏的眼神兒一亮,很快又閃過極易察覺的飄忽,她拽緊了帕子,彷彿被說中了心事很無所適從的樣子:“這……這……你……不要胡說……”
水玲瓏深深地看了甄氏一眼,這個女人遠比她想象中的聰明太多!
水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