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拋棄”,這種痛苦,只有當事人能夠了解吧?
寧玥回握住了玄胤的手。
“我到處找,可是找遍了每個角落,都找不到她,她常對我說,‘你再不聽話,我就把你送給別人’,她沒把我送給別人,只是,她也不要我了。”玄胤麻木地說著。
或許……你娘有不得已的苦衷。話到唇邊又落下,不管什麼苦衷,都不值得一個母親拋棄自己的孩子。如果藺蘭芝僅僅是因為與馬援過不下去,便拋下她遠走他鄉,那麼她想,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藺蘭芝。
妞妞每天醒來,都必須看見馬寧馨,否則會哭得十分厲害,玄胤呢?他小時候,是不是也哭著要過孃親?只是他要不到,再也要不到。
寧玥決定,暫時不找他問畫像的事了。儘管她心中,已經能夠確定畫像上的人就是他孃親。他盯著那棟樓,也極有可能是因為他孃親在那裡住過。
至於他孃親是誰、為什麼能夠住進郭家,寧玥沒有答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與郭家的過節,十之八九,與他孃親有關。
……
回到將軍府已是日暮時分,寧玥披風遞給冬梅,冬梅掛在了衣架上,見自己小姐的臉色好像比之前紅潤了些,便好奇地問:“小姐,有什麼喜事嗎?”
喜事?
寧玥摸了摸略有些發熱的臉,開啟困擾了她已久心結,應該……算得上一件喜事吧。
她不願承認的是,得知玄胤與白薇兒沒有任何牽扯,才是真的叫她鬆了口氣。
隨後,寧玥從紅玉口中得知了上午發生在花園裡的事情,不由地冷笑:“這個白霜兒,仗著懷了我父親的孩子,就一個勁兒地嘚瑟!真以為除了她,別人都生不出孩子來了?”
“就是就是!趕緊讓夫人跟老爺也生一個,嫡出的,氣死她!”冬梅附和。
寧玥搖了搖頭,她父親估計挺想跟她孃親熱,但以她孃的性子,怕是不會接受父親的求歡。
“我孃的腳怎麼樣了?”她話鋒一轉,問。
紅玉答道:“藥膏的效果不錯,消腫大半,奴婢瞧著,再過三兩日便差不多了。”
冬梅奉上一盤新切的瓜果,寧玥拿起一塊,若有所思道:“這麼說,出席生辰宴會沒什麼問題了。”
冬梅納悶,生辰宴?誰的?
紅玉點頭道:“應該是這樣,對了,您讓奴婢找的戲班子已經找好了,老戲班了,在京城名氣很大,夫人生辰那天,原本請不到他們,是之前一個下了定金的客人,突然升遷,這才落到咱們這兒了。”
冬梅聽懂了,給夫人過生辰宴會呀,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事兒,藏著掖著不讓她曉得,她琢磨了一早上了,就怕三小姐因為她與白霜兒的幾句話而厭了她。
幸虧沒有,阿彌陀佛!
四月初一,藺蘭芝生辰,沒請外人,只在將軍府內小小地熱鬧一番。
天剛亮,戲班子便來到了馬家,在花園中,搭建了一個兩米高、十米寬、三米長的超大戲臺,背後的布幕以紅色牡丹做景,分外喜慶。周圍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新鮮花卉,端的是春色滿園。
戲臺子下方,擺了幾個小圓桌,老太太帶著寶珠、羅媽媽一桌,有說有笑地打著葉子牌。
寧玥、寧婉、寧珍一桌,吃著點心,寧玥聽姐妹倆說學院的趣事兒。
藺蘭芝、二夫人與三夫人一桌,還有一桌空著,不用想也知道,是給白霜兒那個小賤人留著的。
二夫人翻了個白眼,恨不得叫人拿屎盆子扣那桌上。
三夫人也不遑多讓,哪天想減肥,聽聽白霜兒的名字就好了,保準噁心得吃不下飯!
比起她們的憤憤不平,藺蘭芝反而顯得淡定一些。每被馬援傷一次,她的心就更冷一分,一開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