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佳姨娘的傷勢好轉了沒?胡大夫怎麼說?”
秀兒不甚在意道:“董佳姨娘不過是個妾,怎配府裡的大夫替她診病?沒看呢!”
沒看?這都多少天了?二夫人和安郡王都不曾為董佳琳請大夫麼?喬慧柳眉一蹙,道:“你去外院請胡大夫給姨娘看看傷勢,就說是我吩咐的。”
秀兒膈應地撇了撇嘴:“二少奶奶何必管她?傷了也是她活該。”
喬慧想起大公主的話,搖了搖頭:“去吧。”
安郡王走到門口正好聽到喬慧說要請胡大夫給董佳琳診病的話,眼睛一亮,笑著打了簾子進屋。
秀兒嚇了一大跳,忙躬身行了一禮:“郡王。”
安郡王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掃得秀兒方寸大亂,恨不得頂個鍋蓋遁走!
喬慧也尷尬,更多的是慶幸,人啊,還真不能做虧心事,方才她若是存了哪怕一點兒整治董佳琳的態度,郡王這會兒怕是都對她離了心了,畢竟,沒有哪個男人希望自己的妻子是個善妒的蛇蠍。
“你退下。”喬慧替秀兒解了圍。
秀兒如釋重負,灰溜溜地離開了房間。
安郡王的嘴皮子動了動,正要開口,喬慧雙手疊於右側行了一禮:“相公。”
安郡王的眼神一顫,大踏步上前扶起了她:“又沒外人,你快別在意這些虛禮了,我聽說今天府裡來了許多客人,累壞了吧?”語氣非常關切!
喬慧的臉微微泛紅,柔聲道:“我沒做什麼,不累,相公今天回來得比往常略晚,可是吏部事多?”
“倒也不是吏部……”實際上不止吏部,京城所有部門都晚了,但朝政之事安郡王是不會與喬慧談的,安郡王就道,“大約過陣子便會好。”
喬慧本是一句場面上的關切之詞,並不指望他回答,是以,他糊弄過去她也不覺著失望:“相公,董佳姨娘那邊是妾身疏忽了。”
安郡王拉著她在椅子上坐好,欣慰地道:“不是你的錯,你自己尚在病中,又心裡難受,哪裡會有顧及到這些事?本該由我來處理,疏忽的人是我。”半句不提甄氏的錯,細細聽來,又似乎是安郡王太在意喬慧而疏忽了董佳琳。
喬慧心裡微微發暖,言不由衷地道:“相公……今晚去董佳姨娘那邊吧。”
安郡王的眼神閃了閃,握住喬慧的手說道:“把你一個人留在房裡,我不放心,等我休沐的時候再抽空去她屋裡坐坐。”
坐坐而已,還是挑休沐不用上朝的那天。
喬慧頓時心情大好,但也沒被男人的甜言蜜語衝昏頭腦,她理智地分析了安郡王話裡影射的含義,大致意思是——短時間內,至少在她再次受孕以前是不打算碰董佳琳的了,至於促成這項決定的究竟是二人情意還是侯府壓力,不得而知。
喬慧淺淺一笑,道:“擇日不如撞日,相公且去看看,聽胡大夫怎麼說,妾身這邊補品不少,哪些是董佳姨娘能吃的,相公問過胡大夫,妾身命人送到紫荊院。”
安郡王親了親喬慧的臉蛋,唇角微微勾起:“那行,你先洗澡,洗完我就回來了,等我。”
喬慧的臉又是一紅,等你做什麼?目前這身子又行不了房。
安郡王起身去了紫荊院,胡大夫剛好替董佳琳診完傷勢,開了一瓶自制的金瘡藥和幾包草藥,又叮囑不能沾水和過量行走。安郡王賞了胡大夫一個紅包,胡大夫謝過,轉身出了內宅。
杏兒喜出望外,忙不迭地從外邊兒闔上了門。
董佳琳躬身行了一禮:“郡王。”聲音裡,有著微微的顫抖,像壓抑了多日的思念,也像集聚了許久的委屈。
“不必多禮,你坐吧,腿上有傷呢。”話雖如此,這一禮安郡王還是坦然地受了。董佳琳明顯感覺到郡王較之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