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瓏嘴皮子動了動,她其實想告訴冷幽茹:別傻了,人死後沒有黃泉,沒有地獄,也沒有所謂的孟婆湯與奈何橋,你和琰兒的母子情分只限於今生,活著,起碼作為母親的你還能時刻回憶這個駐紮在你內心的孩子;一旦你長眠地底,前塵記憶隨風而散,你連緬懷琰兒的機會都沒有了。
可她明白冷幽茹不會信,沒死過的人又怎麼知道死後的世界是什麼樣子?
諸葛流雲抱著冷幽茹的手臂隱隱有些顫抖,聲線也透著抑制不住的顫抖,連他自己都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沒有救了嗎?”
諸葛鈺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晦暗難辨的波光,大掌握了握,正色道:“一個人一心求死的時候神仙也救不活,何況她本就染了這麼重的風寒!”體內寒氣四溢,仿若泡了寒池一般,他真懷疑冷幽茹每晚到底是沒蓋被子還是直接睡的地板。
水玲瓏凝重的目光掃過諸葛鈺暗沉的臉,沒說話。王府的每個人對冷幽茹的感情都是複雜的,因為虧欠所以容忍,因為內疚所以逃避,諸葛鈺當真不知道那三人未婚妻是冷幽茹派人殺死的嗎?未必!
一如秦芳儀是嫡母,可水敏輝、水玲月這些庶出子女對她又有幾分感情?
可水玲瓏覺得,以諸葛鈺嗜殺的性子來看,他對王妃是有感情的,不然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王妃的過錯,而當他眼睜睜看著王妃一次又一次傷害他時,內心其實也不好受吧?
尤其最後他發現王妃的屠刀不僅砍向了他,還砍向了他的父親、他的姐姐、他的妻子,這些人或許同情王妃早年的遭遇,或許唏噓諸葛汐和她遭受的殃及,但有誰真正看一眼諸葛鈺?看看他這個三歲就被生母拋棄又多年被嫡母算計的人心裡到底有多難受?
她握住諸葛鈺緊繃的手,諸葛鈺目光一動,反握住了她的。
甄氏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哎喲,這可如何是好?早上還商量著給大嫂過生辰呢,說今年得好生辦辦,怎麼大嫂就……”
“你給我閉嘴!人好好兒地喘著氣,嚎什麼嚎?嚎喪呢?”諸葛嘯天一聲暴怒,帶著雷霆之怒,宛若層巒疊翠在頭頂瞬間坍塌,甄氏嚇得魂飛魄散,不僅閉了嘴,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了。她知道老太爺在氣什麼,不是她一句嚎哭之言,而是下午她向老太爺提了接董佳琳過府的事兒。喬慧不頂用,又不夠尊敬她這個婆婆,她便想讓蕙質蘭心的董佳琳出馬,以董佳琳巴結人的手段,一定比水玲瓏還討喜。而她也不怕董佳琳是個妾,自從諸葛流風做了族長,家裡便再沒誰拿嫡庶說事兒,誰讓諸葛流風的生母就是老太爺身邊的一個侍婢呢!
她對老太爺說:“要說這事兒啊還真是挺無奈,當初董佳小姐被世子妃氣得撞牆,頭部受了重創,銘兒也是一片好心去探望了一番,不巧的是那日屋子裡沒外人,這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很多東西便說不大清了。董佳小姐雖說父母雙亡,可她哥哥挺有出息,去年秋試得了解元,今年是奔著狀元去的。這等身份,若非咱們先定了肅成侯府的親事,董佳小姐和銘兒還真是佳偶天成呢!”
不曾想,老太爺劈頭蓋臉將她罵了一頓,說:“你自己沒好兒子,讓他們兩個情愫暗生,還有臉說只是一場巧合?喬慧是病了瘸了還是怎麼,不能服侍你兒子?沒頭沒腦就想著給你兒子納妾!你當這裡是喀什慶就諸葛家獨大是不是?沒腦子的蠢貨!”
蠢貨!老太爺居然罵她蠢貨!甄氏越想越委屈,只覺得老太爺是看不起她和銘兒,若換做上官虹給三少爺納妾,老太爺可會這般奚落對方?
一念至此,她再看向諸葛鈺,又從他眉宇間看到了幾分那人的影子,暗暗一嘆,越發頭疼了!
不多時,安郡王和喬慧也來了,二人先給長輩們見了禮,又給諸葛鈺和水玲瓏見了禮,安郡王才擔憂地道:“大伯母沒事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