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塞……
水玲瓏冷冷地凝了凝眸:“二嬸,不是我這做晚輩的排揎你,二叔作為諸葛家的一份子,看見大嫂有難出手相幫本在情理之中,二人不曾私下交往,不曾逾越本分,怎麼到了你口中卻彷彿有了天大的私情?你不要轉移大家的注意力,更不要再拿二叔做筏子博得大家的同情,你是你,二叔是二叔,他沒必要為了你的罪孽埋單!”
上官虹的心口一震,眼底閃過了一絲被說中心事的羞憤,這個水玲瓏,真是好能拆她的臺!明明諸葛流雲都已經看在流風的面兒上流露一絲同情了,自己再巧言幾句便能成功將這事兒揭過去!左不過她是替流風委屈,一時腦子發熱做錯事,諸葛流雲一定會從輕發落,但現在……
她狠狠地剜了水玲瓏一眼,也……心塞!
水玲瓏不理會她的敵意,流風可憐是流風的事,不是她上官虹為非作歹的藉口。再者,一個人到底幸不幸福源自於心態,不是他擁有多少東西。一個人若不知足,哪怕做了皇帝也如食不果腹;可只要擺正心態,便是路邊的乞丐也能因為今天多討了兩個銅板而倍覺完滿。
就在所有人有陷入沉默,氣氛一度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來時,一道富有磁性的嗓音自門邊徐徐響起。
“我不回喀什慶。”
卻是諸葛鈺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他穿著墨色沉香緞錦服,揹著光,容顏隱在暗處,那雙迸發著犀利眸光的眼睛卻格外閃亮。
他緩步而入,淡淡地掃視了一圈,彷彿一股冷風在屋子裡兜了個來回,盛夏的夜,突然變得幽冷,他的語氣也很是冰冷:“兩年前我是這句話,兩年後我還是這句話,我不回喀什慶,不娶上官家的女人,不爭奪繼承人的位子。”
眾人皆是一愣,便是水玲瓏也不禁睜大了眼眸,諸葛鈺拒絕娶別的女人,她尚能理解為他對她一往情深,可如此義無反顧地放棄權勢名利,她有點兒……難以置信!
文鳶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表哥!你……你……你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喀什慶需要你的……你,你不能這樣……”
不能不要她!她是未來的族長夫人!她是喀什慶最尊貴的女人!
文鳶急了,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合宜的不合宜的全都蹦出了口:“表哥!我保證回了喀什慶會對玲瓏好的!絕不讓誰欺上瞞下!也不阻撓你和她見面,我們……我們一定能相處得很好的!”比大姑姑和冷幽茹要好!
諸葛鈺行至水玲瓏身邊,握住她微微冒著薄汗的手,失望地看了上官虹一眼,正色道:“我這一生,就水玲瓏一個妻子!”
一字一頓,擲地有聲,敲進眾人心坎兒,擂鼓般震撼著心臟。
三妻四妾的時代,究竟需要多大勇氣才能做這樣的決定?或者,究竟得有多叛逆才能違背老祖宗的規矩?這句話帶給大多數人的不是動容,而是震驚,大家看向他的目光不含讚許,只有狐疑。
唯獨水玲瓏,心頭的一處柔軟被觸動,好似常年冰封的大山突然化開了一角,陽光照了進來,整個心房都暖烘烘的,快要不像她的。
這不是兩人濃情蜜意時哄她開心的情話,而是當著王爺和族長的面立下的誓言,雖然她不信承諾,他也不習慣許諾,但要鎮住其他人,絕了他們給他娶妻或納妾的念頭,他還是跨出了這極富挑戰性的一步。
不管他是不是為了她才放棄族長之位,她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在他心裡,裝著比名利權勢更重要的東西。
寬袖下,二人十指相扣。
怎麼處置上官虹水玲瓏不在意了,反正喀什慶那塊地方他們再也不會回去了,上官虹是死是活與她有什麼關係?她要做的是保護王府,保護自己的家。
上官虹口口聲聲說是為了諸葛流風打抱不平,但如果她和冷幽茹一樣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