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入政事堂。
勢力空前暴漲的政事堂才能有實力制衡日益壯大的軍方,平衡帝國的軍政權力。
不過李積還是吃虧,因為隨著貞觀勳臣日漸凋零,往昔那些功勳赫赫的名將、名相們要麼已然去世、要麼致仕歸鄉,加之李積這些年並未刻意經營,導致門下並無親信心腹有充入政事堂的資格……
李承乾想了想,點點頭:“盧國公貞烈忠誠、功勳赫赫,更是在挫敗安元壽謀反一事上立下大功,也應該調回長安了。只不過賞無可賞、封無可封,不妨一併充入政事堂參豫政事,也算對功臣有所嘉獎。”
劉洎嘴角抽了抽,這時候您想起程咬金了?
當初將人家一腳踢去姑臧城的時候可沒見您顧念其往昔之功勳……
但現在程咬金與房俊、李積皆有不和,心懷怨憤,將其調回長安制衡那兩人倒是“物盡其用”……
“陛下英明,盧國公一代名將、威望厚重,定能思報君恩、戮力國事,威震屑小、滌盪朝綱。”
李承乾看了看劉洎,有些無語,何必這般誇張?
程咬金如若當真有此能耐,又何至於被困囿於姑臧城不得返回長安?
打仗自然是一把好手,但也僅只是自保有餘、進取不足,即便迴歸長安也不過是一個威懾罷了,當真朝廷有什麼變故,又豈是李積與房俊之對手?
將“平章事”這個差遣搬上政事堂也好,調回程咬金也罷,不過是做出一個姿態而已,讓軍方明白君王心中之忌憚,並且對於軍政制衡有著一定之決心,使得軍方知難而退、避讓三舍。
而不是當真要與軍方針尖對麥芒的展開鬥爭,沒必要。
無論李積、亦或是房俊,都對他這個皇帝忠心耿耿,絕無叛逆之心,只不過是隨著軍方越來越強盛而導致對君權之威脅而已,只要那兩人明白了自己的忌憚,肯定會予以退避。
君權的危機不在於何人主持軍隊,而在於當下不斷開拓的疆域、以及不斷壯大的國力。
以及他這個皇帝在威望上的缺失。
這怨不得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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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陰雲堆積,寒風凜凜,一場大雪在雲層裡醞釀。
梁國公府的後宅裡僕人侍女出出進進,衣物、飾品等等日常用品被裝進一口又一口箱籠,幾個女主人圍坐在堂上,都拉著武媚孃的手,又是寬慰、又是叮囑。
年節已過,武媚娘即將啟程前往洛陽,姊妹們多有不捨,這年代的雖然相對自由,未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等諸多限制,可柔弱之身跋涉百里也不是容易的,生活方面還能克服,但心理的壓力卻極大。
然而武媚娘何許人也?
昨夜經由郎君悉心澆灌一番心滿意足,此刻明媚的臉頰上肌膚細膩、白裡透紅,眉眼之間顧盼神飛,小聲回應著姊妹們的話語,心裡卻頗不以為然。
她可不是依附於男人生活的金絲雀,在她的生命裡,男人固然重要,但絕對不是必需品。
有商號這樣一個平臺,能夠讓她盡情展示自己的才華、能力、手腕,這才是人生之中的精彩。
尤其是與房俊暢談一番之後,對於自己、對於商號、乃至對於整個帝國的未來都有了一個極為清晰的認知,遙想著自己一介女流可以在帝國前進的道路上添磚加瓦、貢獻力量,愈發是精神煥發、神采飛揚。
等到看著一身直裰的房俊捧著一個小茶壺一邊呷著茶水、一邊踱著方步走進來,明媚的眼眸便盯著對方,微微咬了嘴唇,眼波流轉。
今生找到這樣一個男人,當是天下最幸運的女人了。
大唐風氣開放,對女子之束縛極少,尋常人家的婦人、閨女在外拋頭露面並無不妥,但是如同房俊這樣不僅將家中產業交付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