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道:“這小子犯了什麼病,居然淋著雨站在路邊?”
馬車交錯,長樂公主清晰的見到房俊臉上那糾結的美貌、沉重的神情。
微微咬了咬嘴唇,對房陵公主的話語充耳不聞,心中卻是奇怪,是遇到了什麼樣的難題,才能夠令房俊這樣才華橫溢的年青俊彥這般迷惑?
當真是沒想到,看似灑脫不羈的房俊居然也有這般凝重的時刻。
果然男人還是要深沉一些才更好……
*****
晉王李治很煩躁。
長孫家的喪事剛剛完畢,長孫澹剛剛出殯,長孫無忌便迫不及待的派人來請他過府相會。
李治有些不解,也有些害怕,舅父這到底是要搞什麼,難道就不怕被父皇知道了,猜忌他這位晉王殿下與外臣走得這般近,往來這般頻繁?
可儘管心中惶恐,面對長孫無忌的召喚,他又不敢不去……
從小到大,他都很害怕那個笑裡藏刀、專門陰人的舅父。
尚顯稚嫩的面孔充滿煩惱,不停在大殿內來回踱步,時不時的唉聲嘆氣,心中猶豫糾結,委實難絕。
去?
還是不去?
身後環佩叮噹,香風繚繞。
晉王妃王氏一身錦繡宮裝,嬌笑的身子腰板挺得筆直,清秀明媚的俏臉帶著大家閨秀的矜持和威嚴,腳步輕緩細碎的來到李治身後,伸出纖手攬住李治的胳膊,柔聲道:“殿下這是有何難以決斷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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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站住腳步,回頭盯著晉王妃那張明媚的臉龐,心中一股鬱氣凝結翻湧,就待要發怒。可是一想到正是這一具宮裝之下的美妙嬌軀昨夜尚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帶給自己極致的享受,便忍了忍,忍住待要噴薄的怒氣,冷哼一聲:“還不是你家中乾的好事?”
自從成親之後,太原王氏便立即與長孫家同進同退,沆瀣一氣,將李治架在火上烤……
“殿下說的哪裡話,臣妾家中自然是要站在殿下一邊,不遺餘力的支援呀!”
晉王妃莞爾一笑,柔聲說道。
“哼!說得好聽,還不是見到本王奇貨可居,便打起了那等絕對不應有的心思?”
李治又不是傻子,王氏與長孫氏勾結在一起所圖為何,他豈會不知?
晉王妃笑意盈盈,輕輕扯了李治的手,柔聲道:“怎麼能說是不應有的心思呢?儲君之位雖然已定,但是畢竟陛下春秋鼎盛,事情尚有變數。太子是陛下嫡子,魏王是陛下嫡子,他們兩人可以爭,殿下這個陛下最最寵愛的嫡子為何就不能也爭一爭?”
李治有些惱火,氣呼呼的甩脫晉王妃的手掌,回到椅子上做好,忿然道:“他們兩個皆是本王的嫡親兄長,他們能爭,可是本王如何去爭?還有舅父出的那個餿主意,讓本王去向太子哥哥挑撥離間,簡直是太愚蠢了!太子哥哥仁厚,或許不會多想,但是房俊那廝鬼精鬼精的,焉能看不透本王之用意?”
晉王妃蓮步輕移,乖巧的坐到李治身旁,嫣然笑道:“趙國公之用意不正是堂堂正正的陽謀麼?即便那房俊看得出其中的用意,也必然會導致他與太子之間的齷蹉。只要太子斷去房俊這一條臂膀,魏王又遠在西域,誰就能說得準儲君之位不會再次出現變化?”
這個女人年紀不大,但是心思也算是玲瓏剔透,能言善辯。
李治煩躁的拍了拍面前的茶几,欲言又止。
難道要當著晉王妃的面說自己其實就是在害怕房俊?
別人不知道,他李治怎會不知道房俊的性格?換了別人或許就要吃這個啞巴虧,明知道被他李治算計了也只能忍氣吞聲。可是房俊是誰?
那是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