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趕往雁門關的意圖是什麼,卻實實在在給房俊創造出了一個絕佳的條件,只要他房俊有膽子敢這麼幹……
“薛大帥,請率領右武衛兵馬做好準備,待到薛延陀大軍翻越惡陽嶺之後,再行出發,佔據惡陽嶺,依託地勢切斷薛延陀的退路。薛仁貴,即刻率領右屯衛趕赴定襄城,薛延陀大營之內必然空虛,給某端了它!”
“諾!”
“諾!”
薛萬徹與薛仁貴一同站起,大聲應諾。
薛萬徹爵位比房俊高,但是房俊身負御賜虎符節旄,乃是北疆戰場當之無愧的統帥,任何人都要受其節制。
張大象卻是在一旁倒吸了一口涼氣:“二郎,那突厥人怎麼辦?”
突厥人拖家帶口還驅趕著牲畜,即便惡陽嶺不利於薛延陀騎兵的追擊,卻同樣不利於突厥人逃竄。即便能夠安然透過惡陽嶺,也很大可能在未抵達雁門關之時便被薛延陀人追上。
退一步想,就算突厥人能夠現行抵達雁門關,可他們也不可能入關依託長城躲避薛延陀人的追殺。
雁門關乃是長城之鎖鑰、河東之門戶,一旦雁門關失守,一馬平川的河東腹地將盡皆呈現在胡人鐵蹄之下!
雁門關的守將是絕無可能放任突厥人進入關內躲避敵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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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是突厥人!
就算依附以大唐,可他還是突厥人!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怎能將漢家之門戶向突厥人開放?
當初阿史那思摩向皇帝懇請,讓突厥人到河套一帶放牧居住休養生息,滿朝上下已然是盡皆反對,更何況是眼下退入關內?
如此一來,突厥人是遲早都要被薛延陀騎兵追上的,或許就在雁門關下,就將遭遇一場亡族滅種的屠殺……
房俊目中寒光閃爍,淡然道:“吾等現在屯兵馬邑,與突厥人已經分開岔路,此刻就算去追,也勢必落在他們追上突厥人之後,該發生的,還是要發生,與其在惡陽嶺下平坦的地域與薛延陀騎兵遭遇,何不扼守惡陽嶺,待到薛延陀人撤退之時,據險痛擊?況且,阿史那思摩既然捨棄馬邑城選擇雁門關,必然尤其打算,總該不會將自己的族人帶上一條絕路吧?故而,吾等不必替突厥人擔心。”
確實沒人猜得到阿史那思摩的打算是什麼,但是這並不重要。
突厥人若無大規模之死傷,大唐又何來藉口與薛延陀開戰?
沒有藉口開戰,如何去堵住白道川,斷絕大度設撤回漠北的退路?
只要薛延陀悍然殺戮突厥人,一切就都水到渠成,縱然北疆打的天翻地覆,責任也不可能落到房俊的頭上。
當官的,幹事兒是次要的,首先必須有能力將自己從不利之局面當中摘出去,否則連官職都保不住,還能指望去幹什麼利國利民之大事?
總得官職在手才行。
至於突厥人死不死,死多少,並不在房俊預算之內。
反正殺人的是薛延陀,與我何干,與大唐何干?
若是當真將突厥人屠殺殆盡,等到唐軍堵住了白道川,那些個依附於大唐的胡人部族只會感慨大唐之強盛,分分鐘便為可憐的突厥人報仇雪恨,心中只有敬畏,絕無怨尤,更不會有什麼兔死狐悲、唇亡齒寒的心思……
當然,話是不能明說的。
可誰叫阿史那思摩趁著房俊打瞌睡的時候就乖乖的遞上枕頭,不來馬邑反而敢去雁門關呢?
即便是心智單純如薛萬徹,此刻也明白了房俊的心思。
不過沒人認為有何不妥之處……
突厥人就算內附與大唐,可他依舊還是突厥人!
隋唐以來,漢家兒郎有多少折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