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從來說,可謂一步登天。
褚遂良和藹的拍拍他的肩膀,溫言道:“去吧,時刻小心,不能疏忽大意。”
“喏!”
僕從起身,走出去返回住處做準備,只等天亮換防之時趁亂潛出軍營。
褚遂良送走僕從,一個人將書桉上的筆墨紙硯收拾好,回身在床鋪上躺著卻毫無睡意,輾轉多時反倒越來越精神,乾脆起身,走出營帳在附近散佈。
眉毛緊鎖,心事重重。
他白天勸說蕭瑀要做好兩手準備,向陛下遞交投名狀的同時消減山東世家的力量、打壓宇文士及,但是他自己卻深陷泥潭不可自拔,渾然不知未來如何。
所以他決定賭一把。
將賭注壓在晉王身上是不行的,只要晉王成就大業,蕭瑀再怎麼也必然是朝中前三的重臣,到時候自己這個”的“罪魁禍首”便成為蕭瑀最大的隱患,其必除之而後快。
自己那裡還有活路?
反之,若是晉王戰敗,陛下坐穩皇位,自己或許可以憑藉“內應”之功勞,推翻那封“自白書”將所有罪責都推到蕭瑀身上,從而完成自救。
當然,如果最終晉王獲勝、陛下敗亡,自己私下聯絡陛下對事情必然發作,到時候不僅是蕭瑀想要斬草除根,便是晉王也絕對容不得他這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內鬼……
然而事到如今,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只希望陛下那邊確實如自己所想,是故意引誘晉王繼續深入,以便將那些心懷叵測、不忠於陛下對亂臣賊子都找出來,一個一個收拾乾淨,徹底掌控朝堂。
正自憂心彷徨、患得患失,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自後營疾馳而來,一路上不少巡邏兵卒紛紛出言喝止,卻又馬上散開讓出去路,任那騎兵直抵中軍帳外。
“啟稟殿下,潼關急報!”
雖然並未說明詳細情形,但這一聲卻在深夜的軍營裡遠遠傳出,繼而引發一陣騷亂。
誰都知道水師與滎陽鄭氏聯合一處自洛陽一路攻城拔寨,直逼潼關,而潼關如今兵力空虛,只要敵軍勐攻,頃刻間便可攻陷。而潼關那邊深更半夜送來急報,很顯然不會是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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