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四 帝王之怒(2 / 3)

李孝恭看了他一眼,緩緩道:“九五之尊,天下之主,卻還要冒著隨時被人刺殺投毒之風險,怕是任誰都心生怒氣、驚懼難安,倒也是人之常情。”

李元嘉點點頭:“但願如此,王兄,請。”

李孝恭在不多言,先行登車離去。

李元嘉回頭瞅了瞅倉促建成卻依舊留有戰火餘痕的承天門,心底隱憂重重,嘆息一聲,轉身登車而去。

*****

芙蓉園。

叛軍攻入長安之後雖然禍害了諸多里坊,但大多都是臨近朱雀大街較為繁華的裡坊,似芙蓉園這等固然風景秀麗、殿宇連綿卻缺乏商賈、府邸的所在,叛軍並不屑於理會,故而未曾遭受兵災。

飄飄灑灑的雪花簌簌落下,劃過廊下宮燈的光暈,透著紛亂悽美之感。

二樓臥房之內,床榻之上,男女裹著厚被相擁而臥。

熱情退卻,便是這般相擁而臥、喁喁私語,才最能心心相印、坦誠交融……

“天命難違,金髮敏自掘墳墓怨得誰來?你們新羅人都說他是一代人傑,他自己也當了真,以為定能做出一番驚世駭俗的不世功業,殊不知區區新羅一隅之地,所謂的人傑放在大唐這樣的泱泱大國又算的了什麼呢?縱然不至於泯然眾人,也不過是中人之姿,卻奢望能夠以刺殺陛下的方式換取晉王扶持他復國……殊不知,就算他僥倖成功,晉王登基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為李承乾復仇,金氏王族一個都活不了,還會牽累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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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善德女王摟在懷中,感受著這位女王陛下消瘦許多的胴體,房俊輕聲細語的寬慰開解。

金髮敏在武德殿欲刺王殺駕,被當場擊殺,與其麾下三千花郎全部身死、無一存活,這件事給予善德女王極大的打擊。花郎是從新羅貴族之中挑選,各個血脈純淨、身份高貴、聰明勇敢,這是新羅最後的血脈,卻一朝葬送在太極宮內。

善德女王雖然從未有復國之念,卻也不願見到新羅最後的血脈就這樣消散在眼前,她之所以背棄祖宗願意內附大唐,且以女王之尊前來長安為質,不就是為了能夠儲存新羅以及金氏王族最後一點骨血?

然而現在一切希望全部葬送,可謂心灰意懶、絕望崩潰。

這從剛才猛烈衝擊之下依舊冷淡的反應便可看出……

聽聞房俊在耳畔柔聲細語的勸慰,善德女王側身伏在男人寬闊的胸膛之上,雪白的手臂攬住男人的脖子,幽幽一嘆,聲音如泣如訴:“那孩子怎麼那麼傻呢?我已經警告他好多次,新羅已經不可能復國了,還不如好生融入大唐好好的活下去,總要給金氏王族留存一線血脈,他卻執意不從,終於走上絕路……”

兩滴清淚滴落在房俊胸膛之上,微微泛涼。

房俊一隻手從她頸下穿過婆娑著圓潤的肩頭,笑道:“怎就血脈斷絕了?我若是加把勁,陛下你也配合著,總能誕下子嗣,或許承襲金氏骨血也說不定。”

善德女王的聲音哽噎:“你不行的。”

房俊眉毛一挑,感受受到冒犯:“我什麼不行?難道每一次率先求饒的不都是陛下你?”

“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那個不行……而是你非新羅王族,咱們縱然有了孩子也非是聖骨,算不得新羅的血脈傳承……”

新羅的統治者為三姓王族、六姓貴族,國王總是在這三姓之內流轉,而這三姓相互通婚也就是新羅法理上的統治者——聖骨,如果王族與貴族通婚則血脈混雜,便要降下一等為真骨,那對於新羅的統治者來說血脈已經不純了。

連六姓貴族都算是血脈混雜,何況房俊一個唐人?

古往今來、古今中外,“混血”可不是什麼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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