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所言,他們現在是肉在砧板上,只要房俊心存歹意,可以有一百種方法讓他們兄弟死於非命,且事後任誰都查不出馬腳……
人在屋簷下,痛痛快快低頭才是正道。
李治在一旁依舊驚疑不定,左思右想、思慮再三,還是忍不住問道:“吾自是相信姐夫與太子,但是這牽機之藥……”
話說一半,意思已經表露。
牽機藥乃天下劇毒,見血封喉,無藥可解,實乃殺人滅口必備之良藥,平時預備上一些,用到之時得心應手……但這種劇毒的製取過程非常繁瑣,需要極高的工藝水準,一般人即便知道配方也難以配製,所以天下間藏有這種毒藥的地方不多,而匯聚了天下名醫最多的皇宮恰恰是其中一個。
事實上,史書之中諸多死因成疑之人,大抵都是被牽機藥毒害,而這其中又是以皇宮之內為最……
李二陛下御駕親征遼東,怎麼可能隨身帶著這種藥?更何況如今早已駕崩于軍中,能夠在皇宮之內得到此藥的僅剩下太子。
所以無論房俊怎麼說,心思細膩的李治還是認為下毒手的是太子,但房俊不知何故忽然出現予以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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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堅定認為這就是真相。
房俊不知他想些什麼,目光在兩人臉上掃過,幽幽道:“這藥可不止太子有,皇宮裡多得是,比如說陛下身邊那些受寵的內侍。”
李泰、李治再度對視一眼,皆看到彼此面色非常難看,雖然不知父皇的詳細根底,但兩人作為受寵的皇子在宮內生活多年,對於父皇身邊那支神秘力量豈能毫無察覺?
李治試探著問了一句:“你之前說綁架房陵姑姑的賊人當中有一些內侍……”
房俊頷首。
李治說不出話了。
三人一時間好像不知說什麼好,帳外腳步急促,一個親兵快步進入,稟報道:“啟稟大帥,剛剛抓捕的那內侍尚未來得及動刑,已經咬碎領口暗藏的毒物,服毒自盡了。”
“砰!”
房俊二話不說,先是起身一腳將親兵踹飛出去,而後才怒罵道:“一群廢物!此人慾毒害親王,干係重大,如今一死,幕後主使再難查出,影響甚壞,本帥恨不能宰了你們!”
親兵從地上掙扎爬起,單膝跪地,垂首渾身發抖,不敢言語。
李泰、李治眼珠子動了一下,先是對視一眼,接著不約而同的將目光一齊放到房俊身上:演吧,我們兄弟就這麼看著,反正死無對證了,還不是你說啥就是啥?
房俊似乎也意識到這一點,面色鐵青,氣急敗壞。
帳外又有人極速跑動,然後居然直接衝入帳內,未等房俊出言喝叱,來人單膝跪地,大汗淋漓道:“大帥,陛下……陛下回來了!”
帳內鴉雀無聲,李泰、李治好似被震天雷炸過一遍,耳畔“嗡嗡”作響,張大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斥候感受到自己成了眾矢之的,嚥了口唾沫,疾聲道:“此事千真萬確,陛下於灞水之畔現身,龍體康健,已經匯合英國公、太子殿下,奔赴春明門,即將回城!”
……
房俊已經帶著親兵撤走,大地是盡皆調動兵馬予以應對,但帳內的李泰、李治二人卻面色慘白,呆愣愣的坐在那裡冷汗涔涔,渾身瑟瑟發抖。
哪裡有半點父皇“起死回生”的驚喜模樣?
良久,李治才顫聲問道:“青雀哥哥,你說……該不會是真的吧?”
李泰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油膩,長長吐出一口氣,但兩手依舊顫抖不休,想要擠出一個笑容安慰一下弟弟,但嘴角扯了扯終究未能成功,哭喪著臉,澀聲道:“應該……不會是真的,父皇那麼寵愛咱們兩個,怎會做出那樣的事?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