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兕子卻是真的好,若無道理,萬萬不會這般叮囑。
祿東贊在一旁笑眯眯的吃著美味,瞥了瞥房俊,心底很是震撼。
他看得出來,皇帝固然對房俊冷言冷語甚至頗為苛責,但實際上卻是將其當作真正的心腹肱骨,否則堂堂帝王至尊,何以會前來這麼一間小屋子,且毫無防備的一起用膳?
尤其是房俊與晉陽公主的默契,更令他感到房俊在皇室的地位,絕非看上去僅僅是一個駙馬那麼簡單……
他堅信,房俊是能夠影響到皇帝決策的人。
這就了不得了,這位才多大年紀?不僅僅是皇帝面前的紅人,且聽聞與太子的關係更是莫逆,太子對其言聽計從,以為臂助。只要想想在往後無比漫長的一段歲月裡,房俊都將是大唐朝廷的中堅力量,祿東贊便覺得此行不虛……
私下裡,李二陛下是非常隨和的,絕不將自己當做高高在上的天子驕子,最是喜歡跟親近的臣子飲酒作樂,興之所至,來一段亂七八糟的舞蹈唱一段跑掉的曲子亦是常有之事。
而他顯然非常看重祿東贊,當即連連勸酒,令祿東贊受寵若驚。
大唐皇帝勸酒,誰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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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酒量甚為不錯的祿東贊一盞接著一盞的吃酒,沒多久便有點頭暈……
李二陛下夾了一筷子羊肉放入嘴裡咀嚼,狀似無意問道:“距離正旦大朝會尚有不少時日,大相何以來得這般早?再者說,只需吐蕃的國書遞交上來,兩國之友誼便可維繫長存,隨便拍一個官吏前來即可,何必要大相萬里迢迢頂風冒雪的親自前來?貴國之贊普,有些不知愛惜臣子呀。”
祿東贊有些高原紅的臉頰此刻愈發紅潤,平素銳利的眼眸也有些渙散,聞言嘆了口氣,無奈道:“此行遠隔萬里,又正值隆冬,這一路上陛下都不知鄙人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可是有什麼法子呢?因為青稞酒的緣故,眼下吐蕃境內極度缺乏糧食,即便有一些存糧,亦被那些貴族們不擇手段的隱匿下來,市面上所能夠購買的糧食,盡皆是大唐販運過去的……”
說到這裡,打了個酒嗝,續道:“贊普的日子也不好過啊,那些個貴族有了錢,便不安穩起來,都是各個部族的族長,掌著萬千人的生死,那個甘願長久蟄伏於贊普之下?實不相瞞,此次鄙人前來大唐,乃是受到贊普之託付,看看吐蕃與大唐之間到底有無和親之可能,若是尚有一絲可能,贊普必將不惜任何代價,哪怕是出兵協助大唐征伐高句麗……”
未等李二陛下表態,房俊當即便怒了,喝叱道:“痴心妄想!”
祿東贊也不著惱,只是微微眯著眼,瞅著房俊,嘿嘿一笑,道:“二郎到底年輕,不知兩國大戰一起,究竟意味著什麼……大唐所有的力量都傾注在高句麗,可知一旦贊普不能約束那些個驕縱蠻橫的部族首領,任其自松州等地順勢而下,以大唐眼下國境內薄弱的防守兵力,能否抵擋?就算能夠抵擋,且最終將這些部族盡皆驅逐出大唐國境,可是有多少百姓要遭遇屠殺,有多少城池要傾頹殘破,有多少兩天要遭受踐踏……二郎此刻豪氣沖天,可一旦戰爭降臨,怕是連大唐的根基都會動搖,但願那個時候,二郎依舊如今日這般鐵骨錚錚!”
“嘿!”
房俊怒極而笑,眼睛一橫:“老東西,這算是趁人之危,威脅大唐乎?”
祿東贊也不惱,兩手一攤,道:“隨便二郎如何想,但事實就是如此,老夫與贊普一樣,都是願意親近大唐,將眼下的友誼萬古千秋的儲存下去,大唐與吐蕃世代為鄰,和睦友好,然而若贊普不能得到大唐的支援,無法壓制吐蕃境內的部族,這種情況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你現在瞪著老夫又有什麼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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