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慰。那日出街,尋得一物甚是有趣,來日相見與你細看。”
短箋一共只有百餘字,沒有稱呼沒有落款,但李越還是忍不住反覆讀了好幾遍,彷彿透過這短短的百餘字,便算是間接與寫信之人見了一面一般。
一旁的沈喧見狀,不由出聲道:“咳,陛下。”
李越一怔,忙回過神來,道:“哦……怎麼樣?”
沈喧失笑:“陛下與三王爺這才幾日未見吶?當真是思之如狂啊。”
李越將信小心的摺好,貼身收著,而後道:“你少奚落我,早晚你也有這一天。”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沈喧聞言一愣,心裡冷不丁當真便冒出了某個人的影子,那人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就像是刻在了他心裡一般,如今想來竟然清晰無比。
沈喧反應過來之後嚇了一大跳,忙搖了搖腦袋,而後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灌了下去。
李越問道:“什麼情況?你有事兒瞞著朕。”
沈喧急忙搖頭:“沒有!”
李越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也不追問。沈喧如蒙大赦,便將自己去見趙尋的事兒都一一朝李越說了,又把趙尋的打算朝他說了一通。
“哎,我怎麼就成了傳聲筒了,這頭那頭的來回跑。”沈喧感慨道。
“你還去哪兒了?”李越問道。
“般若寺啊,去見陳子明。”沈喧道。
李越聞言倒是沒說什麼,沈喧自己倒是心虛的紅了臉。
隔日,安親王以探病為由進了宮,同來的還有吏部尚書王吉海。這王吉海大概也知道此時到了緊要的時候,竟然不請自來。
李越既然認定了王吉海此人可信,便也用人不疑,當即便將這次想要安排和禮部一起負責春闈一事的人告訴了王吉海,王吉海斟酌良久,一一應了。
安親王略有些多疑,本還想拿此事試探王吉海一番,沒想到王吉海倒是先表了忠心,對李越的提議十分認可。
畢竟這份名單是趙尋和安親王等人議定多次之後確定的,而且這些人的底細都被劉離派人查了個底兒掉,自然不會有什麼不妥。
“現如今,只有一件事還懸而未決。”李越道。
“陛下所說是春闈主考一事吧?”王吉海道。
李越聞言面露欣慰,道:“不錯,不知王尚書可有合意之人推薦?”
“此人需得德高望重,又要德才兼備,且在朝中擁有一定的地位,若是舉目如今京城,似乎只有潘太保和鄭太傅是合適之人。”王吉海道。
安親王不由冷笑道:“王尚書的意思是,要讓兩位輔政大臣擔任主考?”
“非也。”王吉海道。
“那還有誰?”安親王問道。
王吉海不緊不慢地道:“朝中是沒有人合適,可是京城之外未必沒有人。陛下還有一位先生,此人若是來京城就職,地位絲毫不亞於兩位輔政大臣。”
李越聞言頓時恍然大悟,此事他竟然一直未曾想到。
遠在漓州的柳岸,可是官居太師一職,若是柳岸回朝,自然是最合適的人選。
王吉海的提議看似十分中肯有效,可李越聞言之後卻並未立時應允。話已至此,王吉海也不好多說什麼,見李越沒有別的吩咐,便告辭了。
“王尚書說的很有道理,目前看來這也是最好的一步棋了,你還猶豫什麼?”安親王不解道。
李越不知怎麼的,突然有種心事重重的感覺。
“王叔,此事你容朕再想想吧,左右已經耽擱了這麼久,也不急於一時,不如等過完年之後再說吧。”李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