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戳破窗戶紙之前,總是要經歷這一遭的。”
“那要不……我們幫他們戳破?”
裴斯遠忍不住笑道:“這種事情哪裡急得來?兩個人能不能走到一起,就是要讓他們互相試探,慢慢確認自己和彼此的心意。這就好比金蟬要褪去身上的蟬蛻才能飛,你若是幫它提前扯出來了,它傷著翅膀,就沒法飛了。”
餘舟頓時被他說服了。
“那……等原悄走了,我要告訴小衛孩子的事情嗎?”
“也未必是你來說,小衛……”
“小衛怎麼了?”
“且看他對原家三郎的情分吧,這孩子莽撞得狠,你想說他還未必有機會聽呢。”
餘舟一臉茫然,沒大明白裴斯遠這話的意思。
裴斯遠卻朝他一笑,賣了個關子。
轉眼便到了出發的日子。
原悄這日一早就起來,陪著兩位兄長用了早飯。
“路上好好照顧自己,記得常寫家書回來。”原君懷叮囑道。
“大哥放心,有金錠子和陳年呢。”原悄一笑,努力抑制住鼻酸,“大哥你要記得好好復健,等我回來的時候……”
他說到此處不禁有些哽咽,忙抿著唇沒再吱聲。
“有餘先生在,你放心吧。”原君懷一笑,抬手幫他整理了一下腰帶。
“時辰不早了,隨行的人都候著呢,別讓人家等。”原君恪道。
原悄聞言吸了吸鼻子,抬手在原君懷手腕上一握,便轉身走了。
原君恪則親自帶著他將人送到了城門口。
“好好照顧他。”原君恪朝金錠子和陳年道。
“一公子放心。”金錠子忙道。
陳年則朝他一拱手,沒多說什麼。
羽林衛的人都是原君恪親自挑的,他倒是沒什麼不放心的。
“一哥,我走了。”原悄道。
“嗯。”原君恪朝他瞥了一眼,隨即便翻身上了馬,多餘的話一句都沒有。
原悄也有些不大習慣這場面,沒好意思多說什麼,怕自己會沒出息的掉眼淚。
另一邊,餘舟和裴斯遠也來了。
因為餘敏行也要隨行去雲州,他們特來送行。
不過相對於原家兄弟倆的傷感,他們父子三人面對分別就坦然多了。
裴斯遠甚至嫌餘敏行拉著餘舟說了太多話,直接催著人上了馬車,說是怕餘舟在城門口站得太久了吹風。
“走吧走吧,抓緊上路。”裴斯遠朝領頭的車伕道。
眾人聞言當即沒再耽擱。
“看到了吧三哥,我在我們家就是這個地位。”餘敏行酸溜溜地道。
原悄淡淡一笑,心裡依舊有些難受。
臨出城的那一刻,他挑開車簾看了看街街上,不禁有些失望。
儘管他沒刻意和衛南辭道別,但內心其實挺捨不得對方的。
衛南辭肯定知道他要離京,卻沒來送他……
原悄嘆了口氣,強壓下了心底的沮喪。
他想,這人不來也好,說不定今日餘先生就會告訴對方真相。
馬車徐徐駛出城門,朝著京城相反的方向離去,越走越遠。
原悄靠在車身上,一手輕輕撫著小腹,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三哥別難受,雲州的春天挺漂亮的,比京城還養人呢。”餘敏行道。
原悄聽他說到春天,不由想起了衛南辭上次帶他在京郊去過的那片荒草地。
衛南辭說,那裡到了三四月會很漂亮。
可惜,三四月的時候,他們已經要分隔兩地了,他看不到京城的春天,衛南辭也看不到雲州的春天。
“去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