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
辛亦之:【女生那邊有什麼訊息嗎?】
畢含靈:【沒有,她什麼都沒跟我們說。】
方施琅:【問過葉子了,她那邊也不清楚。】
訊息接二連三地彈出,提示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響起。於百川盯著每一條訊息,可沒有一條是他期待看見的。
明明昨晚裴祺還很正常,甚至在群裡開玩笑說終於能成為名正言順的金牌得主了。
可現在,裴祺失聯了。
她能去哪呢?
沒必要去思考裴祺為什麼會突然玩失蹤,這對找到她並無益處,純粹是在浪費時間。
或許是比賽失利心情不好了,或許是手機沒電了,或許更糟。於百川不敢想也不願意去想,他坐不住,拿了車鑰匙打算自己出門去找。
方施琅:【葉子說可以去蟬衣巷附近找找,或者中心公園那邊。】
蕭宵:【收到,已經轉告我爸了。】
比起忙碌的父母,一起上學的朋友們更瞭解裴祺會去的地方。其實所有人大概都能猜到裴祺消失不見的原因,特別是在文嘉柏說她早上發燒去醫院打過針後。
初三那年,裴祺也曾因為生病在一場很重要的比賽裡與第一名失之交臂。
於百川記得那場比賽裴祺高燒三十八度,拿了第二名。她的對手總比別人多一個,總是在跟壞運氣鬥爭,贏的次數寥寥無幾。
於百川不知道蟬衣巷在哪,心情很亂,老是錯過該拐彎的地方。他關了導航,循著記憶往中心公園的方向開去。
沒有,沒有,哪都沒有。
車內的空調吹得於百川很煩躁,他降下車窗,在導航上輸入蟬衣巷。
說實話,於百川並不懂裴祺為什麼會那麼執著於第一名。考試想當第一也就算了,打遊戲也執著於vp,甚至開車時有人超她車她都要跟人battle一下。
人生在世只要開心就好,如果當第一會讓裴祺感到開心的話,她去爭也無可厚非。
可如果像今天這樣,因為比賽失利玩失蹤,讓家人朋友擔心的話,於百川覺得有點得不償失。
等找到裴祺後一定要好好罵她一頓。於百川想,他絕對要把裴祺罵醒。
不管是站在朋友的立場還是以別的什麼身份,他都有資格去跟她說把手機關機玩失蹤是不對的。
可當於百川看到坐在路邊把自己蜷成一團的人兒時,所有想法都消失不見。
心臟像是被一雙手狠狠攥住似的,於百川忘記了自己是怎樣把車停好,也忘記了自己是怎麼走到裴祺面前。
於百川回過神來時,裴祺正好抬起頭。
十一月初的天,裴祺穿得很單薄。
她坐在地上,身後是一家貼著轉讓的店面。
這附近的路燈壞了,於百川是藉著不遠處的公交車站裡亮著的光才發現她的。
這抹光照不見她帽簷之下的神情,於百川蹲下身,脫掉外套披在裴祺身上。
自從暑假跟裴祺的關係變質後,於百川就經常有說不出話的時候。
他很少會這樣。
於百川說話說得早,別的孩子還在咿咿呀呀時,他已經能喊爸爸媽媽了。
學生手冊上的教師評語永遠有一句是在講他話多,或委婉或直白,總之沒有一個老師對他的評價是安靜。
於百川天生跟“靜”這個字不沾邊。他能把班上最沉默的同學聊得活潑起來,以至於老師不得不把他安排在最後一排,讓他享受單人座的待遇。
此刻,於百川看著裴祺的臉,什麼話都說不出。
裴祺沒哭,眼睛也沒紅。
她只是安安靜靜地,抱著膝蓋坐著。
“你怎麼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