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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祺是被冷醒的。
她剛睡醒,大腦昏昏沉沉,臉頰也有些發燙,生理期小腹墜墜的疼。
真是倒黴透了。
偏偏在今天,在決賽的這一天來例假。
裴祺在冷意與疼痛之下逐漸清醒,爬起身開啟行李箱。
跟她同間房的關清越昨晚打了個電話後就出去了,說是去見男朋友,讓裴祺給她打個掩護。
裴祺對她挺有好感的,解題時思路很清晰,人長得也漂亮。集訓時她們就是舍友,裴祺知道她有個男朋友,但沒想到她會在比賽前徹夜未歸。
房間裡只有裴祺一個人,她強撐著去開啟牆邊的行李箱。透過行李箱的金屬表面,她看見自己疲憊煩躁的臉。
除了驟然降溫的天氣和提前到來的例假,連行李箱的拉鍊都在跟裴祺作對。
卡住的拉鍊使她煩躁的情緒更加嚴重,裴祺試圖藉著深呼吸緩和心情,吸入的空氣冷冽,鼻腔的不適加重了煩躁感。
像是有一條無形的蛇纏繞在喉間,裴祺有些喘不過來氣。她摸了摸額頭,有點燙。
“不是吧。”
裴祺皺著眉,捏著從行李箱裡找出的藥瓶,打算吃完藥下樓去前臺找個溫度計測測體溫。
比賽在下午,要是真發燒的話去醫院打個針還能趕得及。
玄關處傳來聲響,裴祺正在跟礦泉水瓶的瓶蓋做鬥爭,瞧見拎著早餐進門的關清越,想打招呼卻沒力氣。
“給你帶了早餐。”關清越晃晃手中的塑膠袋,看見裴祺手裡拿著藥瓶,關心問道:“怎麼在吃藥?”
“來例假,疼得很。”裴祺有氣無力回了句。
關清越伸手探了下她的額頭,“那也不能空腹吃藥呀,額頭好燙,是不是發燒了?”
裴祺忍不住將額頭貼到關清越微涼的手心裡,“可能吧。”
她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嘴唇也乾得很。關清越幫她擰開礦泉水,在她吃早餐的時候給帶隊老師打了個電話。
裴祺也沒犟,乖乖跟著去了醫院。
一路上她都很安靜。新來的護士給她扎針,第一次沒紮好,讓她等幾分鐘後再扎。
這時候裴祺就隱隱約約意識到,今天全世界都在跟她作對。
裴祺靠在椅背上,盯著吊瓶看了很久。久到被天花板的燈光晃了眼,思緒才從無盡的虛無中飄回。
她低下頭,拉低帽簷蓋住半張臉。帶隊老師陪在身側,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肩。
“沒事的,打完針回去睡一覺就好了,身體重要。”
裴祺實在是沒力氣說話,點點頭算作回答。
手機靜音放在口袋裡,亮起的螢幕上是大家發來的加油訊息。
葉子的,方施琅的,文嘉柏的……每個朋友都給她發了訊息。
裴祺打完針回到酒店,沒把發燒的事跟任何人說。點開最新發來的訊息回覆了句謝謝,而後選中群發。
謝謝。
這是裴祺消失前,大家收到的有關裴祺的最後一條訊息。
再之後,就是晚上文嘉柏在群裡發的那句——【誰能聯絡得上裴祺,她好像不見了。】
於百川是最先回復的。
【什麼叫不見了?】
文嘉柏:【我有朋友也去了國決,跟裴祺住一間房,她說裴祺到現在都沒回來。】
傅呈書:【剛剛打電話,她關機了。】
蕭宵:【我爸剛剛突然出門,估計是找人去了。】
安修竹:【什麼情況,她不是比賽去了嗎?】
文嘉柏:【我朋友說裴祺早上發燒去醫院了,下午比完賽回酒店後說是要出去買個東西,結果到現在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