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恨不得跳起來狠狠的甩過去一個耳光!
可是他不敢……
他敢得罪房俊,卻絕對不敢得罪李靖。
別看李靖如今手底下早已沒有一兵一卒,似乎就是一隻沒了牙的老虎,然而誰都知道,自從李靖將手中兵權盡皆交卸的那一刻起,他本人幾乎等同於加持了一件刀槍不入的金鐘罩!
再也不可能威脅到皇權的李靖,從此成為大唐帝國的一個象徵,代表著橫行漠北、奇襲陰山、覆滅突厥的曠世功勳!
誰敢對李靖不敬,誰就是跟李二陛下過不去!
褚遂良心中恨極,面色難看,強忍著尷尬與羞辱,在此乾咳一聲,正欲再次開口,便見到坐在李靖對面的孔穎達笑眯眯道:“當年隨同二郎前往江南,亦曾有幸品嚐到鱸魚之美味,二郎,衛公,不介意老夫明日當一個惡客吧?”
褚遂良差點將桌子掀了!
幹什麼呢?
一個兩個的,仗著年紀大、輩分高,就跑這裡倚老賣老是吧?
真特麼的……就欺負我不敢翻臉是吧!
房俊看都不看褚遂良即將暴走的神情,笑著對孔穎達說道:“瞧瞧您這話說的,您這等貴客,咱可是請都請不來吶,歡迎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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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亦對孔穎達笑道:“在下願意同房駙馬這等少年來往,已屬異數,畢竟歲數差著四五十歲呢,沒想到仲遠賢弟居然有所同好,怎麼,可是想要多跟年青人在一起相處,感受幾分青春活力,多活幾年?”
他今年將逾古稀,孔穎達比他小了兩三歲,兩個鬚髮皆白的老叟跟著一個將將弱冠的年青人飲酒作樂,實在是少見得很……
褚遂良已經不止是怒火填膺了,而且從心底裡升起一股寒氣。
這是幹什麼?
兩個資歷擺出來在大唐幾乎無人能出其右的老傢伙,明目張膽的給房俊撐腰,讓他徹底的來壓制自己嗎?
若是如此……形勢不妙啊。
于志寧冷眼旁觀,一聲不吭。
太子一系在這一次書院籌建之中並沒有撈到實際的好處,就連自己這個律學院的博士職位,還是念在曾經跟隨長孫無忌、房玄齡修撰《貞觀律》的資歷從而新增進來的,更像是陛下的一種安撫。
如今的書院,已然成為房俊與關隴貴族相互交鋒、明爭暗鬥的戰場。
顯而易見的是,這第一戰,身為關隴貴族代表的褚遂良便敗了一陣,而另一位與關隴貴族似乎更加親密的許敬宗卻一聲不吭……
現在於志寧想想房俊一反常態的與太子一系疏遠距離,而太子也似乎對此不置一詞、聽之任之,這其中尚有什麼是自己不曾知道的內幕?
或許,房俊故意將太子從這一場與關隴貴族針鋒相對的戰陣之中排除出去?
……
李淳風老神在在的安坐一旁,看著與李靖、孔穎達兩人聊得熱火朝天,卻將褚遂良晾在一旁的房俊,心中暗暗好笑之餘,也替褚遂良默哀了一下。
依著他對房俊的瞭解,若是褚遂良被死死的壓制住也就罷了,房俊非是斬盡殺絕之人,大抵還是能夠給褚遂良留下幾分顏面。可若是褚遂良誓要奮爭到底,與房俊整一個長短高低,那麼極有可能會被房俊不遺餘力的徹底擊倒……
唉!
官場之上蠅營狗苟、勾心鬥角,實在是膩歪得很,還是自己那太史局小小的衙門更清淨一些,大家憑本事上位,安心的做學問,日子過得極為舒心。
……
褚遂良死死忍著怒氣,敲了敲桌子,瞪著房俊道:“幾位有私誼要敘,何不等到下職之後,促膝長談?此地乃是書院,今日吾等之要務,乃是遴選書院學子的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