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花大娘的客棧。
花大娘懶洋洋地坐在客棧門口,龐大的身軀將門口堵住,看到他們回來,勉強地挪開點身體,露出容一人經過的通道。
她抬了抬眼皮,說道:“可打聽清楚了?”
聽她的語氣,彷彿對他們剛才在街上的所做所為心中有數。
寧遇洲笑道:“打聽清楚了,滕麗娘倒是可惜。”原本活得那般肆意的女子,卻因一念之差,導致枉送了性命。
花大娘嘿一聲,揮著胖手說:“可惜什麼?她自己想不開,倒是解脫了,也不算可惜。”
“可她好像並不想死吧?”聞翹聲音清脆,卻透著幾分看透的犀利,“她後來不是後悔了嗎?”
否則也不會找花大娘救命。
花大娘嗤笑一聲,冷漠道:“既然她曾經生出過那樣的念頭,只有一個下場!在還骨鎮,沒有後悔可言。”她看向聞翹,眯起一條線的眼睛裡滿是冷酷,“這就是還骨鎮的規矩,沒有人能逃得開。”
聽到這裡,聞翹眉頭微皺。
一隻手放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聞翹轉頭,見到是寧遇洲。
寧遇洲朝她笑了笑,帶著安撫的意味兒,讓她有些浮躁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來。
他的笑容依然溫煦,同這白慘慘的骨屋格格不入,寧遇洲對花大娘說:“打擾老闆娘多時,明日我們便離開。”
花大娘平靜地道:“哦,將房牌還給我就行。”
他們在還骨鎮又住了一晚,翌日一早,將骨牌還給花大娘。
寧遇洲送了老闆娘一瓶靈丹,說道:“日後我們若是再來,還要繼續叨擾,這是定金。”
花大娘不禁笑起來,嘿了一聲道:“你們這幾個倒是奇怪,竟然還想來!還骨鎮的月圓之日可不是那麼容易遇到的。”遇不到,就進不了枯骨十三府。
“無礙,有人能推測出來就行。”寧遇洲微笑著說。
花大娘愣了下,想說什麼,卻見他們已經離開。
走出巷子,來到還骨鎮的街道,依然是那種無處不在的充滿惡念的眼神。
五人當作沒發現,壓低斗篷的兜帽,走出還骨鎮。
當踏出還骨鎮的那一瞬間,那股無處不在的惡念終於退去,周圍雖是亂葬崗,還有幾具還黏著新鮮血肉的屍骨,卻比還骨鎮給他們的感覺要好許多。
師無命嘆息道:“在枯骨十三府待這麼久,如今看一具死人骨頭都覺得眉清目秀。”
聽到這重口味的話,眾人紛紛看他,就見他怔怔地看著前方,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然後眼睛就紅了。
“怎麼了?”聞翹奇怪地問他。
師無命抬手擦了擦眼睛,哽咽道:“沒事,我只是太感動了,被關了那麼久,終於讓老子離開那鬼地方,我這是高興呢……”
哦,原來是喜極而泣。
於是眾人也不理他,離開亂葬崗。
師無命一邊擦眼淚一邊跟上,腳步十分輕快。
離開亂葬崗後,寧遇洲將飛舟祭出,一行人上了飛舟。
飛舟拖曳著一道靈光,瞬間便離開還骨鎮的範圍,朝遠處而去。
上到飛舟後,師無命這邊看看那邊看看,彷彿看什麼都新奇。
裴棲羽鄙夷:“難道你連飛舟都沒見過?”
“見過啊,只是太久沒見,我忍不住多看兩眼。”他隨口應道,等知道這飛舟竟然是寧遇洲煉製的後,反應十分誇張,“我就說怎麼這飛舟看著就是不一般,原來是寧公子煉的,寧公子可真是多才多藝,要是你是個姑娘就好了,簡直是我心目中的媳婦人選……”
寧遇洲嫌棄:“如果我是女的,我也看不上你。”
師無命厚臉皮道:“其實我也不是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