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無處不在的陰寒之氣依然頑固地想要鑽進身體,只能維持著靈力運轉,在身體表面形成一個薄薄的靈力罩。
聞翹一邊執行靈力抵禦那陰寒之氣,一邊探查,很快就發現這陰寒之氣分明就是腳下的湖水散發的氣息。
這巨樹直接生長在湖裡,已然和湖水融為一體,他們踏上樹島後,算是直接和它們接觸。怨不得先前蘇望靈說最好不要離開船,這般陰寒森冷的氣息,修煉者沾到到一點,只怕身體都要被那陰寒之氣侵蝕。
地面是由樹根形成的,凹凸不平,頭頂是濃密生長的樹枝,走在其中,需要極為小心,一群人走得頗不順利。
他們繞著大樹走,邊走邊檢視,很快就找到蘇望靈所說的東西。
那是一塊被虯曲蜿蜒的樹根緊緊纏住的玉石,玉石表面平整光滑,佈滿斑斑痕跡,彷彿不知經歷多少歲月,從那斑駁的痕跡中,隱約可以看到玉石上的符文。
眾人圍在那塊玉石前檢視。
玉石很大,上面刻滿符文,如同鑲嵌在樹根之中。
“這是符籙?”武奇傑納悶地問,作為一個刀修,他實在不喜歡使用符籙戰鬥,對符籙的瞭解不多。
蘇望靈專注地打量它,說道:“上面的符文應該是一種古老的符字。”
“這東西有什麼用?”喬樂水納悶地問。
這回蘇望靈沒作聲,雖然他能看出上面的符字十分古老,但這些刻在玉石上的符文是什麼意思卻是不懂的,因不知其意,自然無法推測出它的作用。
飛星大陸符籙盛行,就算不是符籙師,他們對符籙也是有些瞭解。
符籙師們最常做的是將符文繪製在符紙上,也會用特殊的玉石燒錄符文,將之製成符牌、符石或符碑,作用在不同之地。
蘇望靈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大塊的符石,這一整塊玉石上的符文並不多,卻頗為精妙,彷彿每一個符字都有它的用意,帶有一種奇妙的韻律,讓人看久了,精神便恍惚起來。
聞翹和她肩膀上的兩隻毛團也認真地看著,什麼都沒看出來。
武奇傑道:“這麼古老符文,誰看得懂啊?”
蘇靈望嘆息一聲,“聽說天符宗的老祖似乎懂一些古老的符字,如果他在,應該能看懂罷。”
問題是,天符宗那位懂古老符字的老祖不在這裡,他們也不能冒然將這塊玉石挖走啊。
這塊玉石明顯是和湖中這株巨樹纏在一起,想要將它挖走,估計得毀掉它的樹根才行。這湖可不是尋常的湖,誰知道毀掉這樹會不會發生什麼事?
所有來到天之原的人都有一種深刻的認知:在天之原的任何一個地方,千萬別動那些看起來古古怪怪的東西!
這符石在他們看來,就挺奇怪的。
喬樂水突然朝寧遇洲道:“寧公子,你不是符籙師嗎?你能看得懂嗎?”
在場五人,確實只有寧遇洲是符籙師——還是他自稱的,蘇望靈雖然也懂符籙,但只會繪製一些簡單的符籙,這是飛星大陸所有修煉者都會的,簡單的符籙稍稍學就會了。
可要說精通,那是不可能的。
武奇傑嘴角抽了下,覺得喬樂山這兄弟可真夠單純,怨不得會被喬家的弟子暗算成功。
寧遇洲站在聞翹身邊,看了一會兒玉石上的符籙,不緊不慢地道:“若我沒看錯,這是一塊鎮壓邪靈的符石。”
聽到他的話,武奇傑和蘇望靈驚訝地看他,兩人都沒想到他竟然真能看懂。
只有已經習慣的喬樂水和聞翹一臉平靜,寧遇洲能看懂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你能看懂?”蘇望靈問。
寧遇洲點頭,“這上面的符文,確實是一種極為古老的符字,很容易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