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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訓庭猛地回頭,背向朝陽的少年身上如同披上一件樸素的光衣,深身溼漉漉地站在準備漲潮的海床上,旁邊放了一個及膝的紅色大桶。
遠處的海浪聲越來越巨大,他眉毛直跳,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不及多想,他躍起跳下海堤衝向少年。
拎著滿桶海鮮的老人早就返回海堤上,見少年還在海中,驚慌叫道,“小夥子,快上來!漲——潮——啦——”
林肖途回頭,身後是璀璨的豔陽,還有狂湧掀來的一波波巨浪。
陷入淤泥的雙腳往上拔了拔,卻感覺越陷越深。
“臥槽!”
他驚得兔耳朵跳了起來,幾乎是條件反身地大喊,“顧訓庭——”
此時,顧訓庭已經衝到跟前,長臂一撈直接把少年槓起,立馬往回跑。
“顧訓庭,”林肖途被前夫扛在肩膀上,撲撲拍打對方厚實的肩背,指著裝得滿滿的大桶,著急道,“我的螃蟹!”
顧訓庭額角青筋爆起,扛著人返回把桶拎起,飛速往堤岸衝。
“顧訓庭!你手不要抖!螃蟹掉光了!”林肖途心疼被甩出桶外的螃蟹,生氣地掐了前夫腰窩一把。
顧訓庭腳下一頓,大掌重重拍在少年的屁屁上,警告道,“別鬧!”
林肖途感受到屁屁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臉頰羞紅一片,立馬不甘示弱地啪啪啪揍回去。
手腳並用,抹了前夫一身泥濘。
顧訓庭強忍著怒火攀上堤岸,穩穩地將一大桶螃蟹放下,然後粗魯地把少年丟在地上。
嘩啦!!!
晚了一步的巨浪重重拍在堤岸上,濺起水花澆在兩人身上。
林肖途被摔疼,翻了個面,見到前夫陰沉著臉,渾身泥巴溼噠噠的模樣。滿肚子的怒火瞬間消散,突然“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死裡逃生,他從地上爬起來坐到堤岸邊,挽起粘乎乎的褲腳,雙腿懸空著,被不時衝上來的潮浪拍打洗搓。
明亮的眼眸含著笑意,他一把將瀕臨爆發的前夫拉坐到一旁。
滿是泥巴的雙手捧住前夫的冰山臉,強行把人的臉給扭向海平線的方向。
他望著冉冉升起的日出,積鬱多時的心情似是拔開一絲雲霧,舒暢不少。
“顧訓庭,你看!漂亮吧?”
顧訓庭拍開少年的手,垂眸望向少年染上紅暈的臉頰,冷硬的神色逐漸融化,唇角勾了勾,淡淡地“嗯”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一起看日出
“顧訓庭。”
林肖途回頭看向前夫,趁著氣氛不錯,連忙說道,“崔導那個娃綜據說很好玩,你要不要一起去?”
顧訓庭在少年看向自己之前,先一步收回目光。
他嗤笑一聲,反問道,“憑什麼?”
林肖途托腮,直勾勾地盯著前夫,兔耳朵有一下沒有一上地撓撓對方的臉頰。
很快他發現前夫的耳根逐漸泛紅,嘿嘿笑了兩聲,直接道,“大家都是朋友,你陪我去唄。”
顧訓庭拍開少年騷擾的兔耳朵,從堤岸邊站起,雙手揣在兜裡往回走。
林肖途愣了愣,提起半桶螃蟹向不遠處的老大爺揮揮手,“老爺爺,桶借一下,我回家把螃蟹放了回來還你。”
老大爺呵呵笑著,向這對恩愛的小夫夫揮揮手,“不急。”
林肖途拖著桶追上前夫,對方嘖了一聲把桶給拿了過去。
“顧訓庭,那個節目去的第一個地點就在山區裡。”他繞著前夫轉了一圈,努力勸說道,“標哥不是說你們在研製新的安撫劑嗎?可以去深山裡尋找新的藥材做實驗,也許會有突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