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那裡丟的,若是被府裡的內侍丫鬟們撿了倒也罷了,可若是外男”睿王妃的眼裡都是憐惜,一隻瑩白如玉的手掩著胸口,似是強忍悲憫。
姜二小姐的臉色已經變了,如果她隨身帶的物件被外男撿去,她丟臉也就罷了,還要連累皇后,連累姜家。
早知如此她就不走側門了,可是除非是皇帝駕到,否則睿王府的正門是不會開啟的。
她的頭已經懵了,一時忘記那枚石頭是她聽戲時才發現不見的,又怎會是進門時候丟的呢?
看著小姑娘終於無法故作鎮定,就要哭出來了,玲瓏連忙柔聲安撫:“聽說二小姐丟的是塊雕了觀音的祖母綠,我手頭倒是也有幾顆,我這就讓人拿來,二小姐挑一顆最像的,再找人照著原來的那顆雕出來,至於今天丟的那件嘛,二小姐只管放心,浣翠是我陪嫁來的,她自是不會張揚出去,倒是二小姐身邊的人也要叮囑一番。”
話外音:那塊石頭你就不要找了,我好人做到底,送你一塊差不多的石頭你拿去充數好了。
姜二小姐還沒從剛才的打擊中緩過神來,她愣了半天才說道:“哪能讓王妃破費,都怪我自己不小心。”
玲瓏大度地拍拍她的手,道:“都是自家親戚,你就不用客氣了,我手裡的祖母綠是太后她老人家賞的,成色自是上乘。”
姜二小姐的臉色更白了,太后賞的,那比皇后賞給她的那塊更加珍貴。
丫鬟捧著錦匣進來,玲瓏開啟遞到姜二小姐面前,姜二小姐已經不知如何是好了,慌亂地指了一塊長得最像的。
玲瓏把那枚祖母綠撿出來,塞到姜二小姐手心裡:“二小姐什麼都不用說了,快點把這個收起來,這件事千萬莫要再提了。”
太后去世幾年了,這石頭是不是太后賞的,還不是她自己說了算?
浣翠回來時,正遇到姜二小姐出去,那小姑娘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出門時還往左右看了看,倒像是做賊的那個人是她一樣。
“怎麼樣了?”玲瓏問浣翠。
浣翠看到姜二小姐從這裡出去,就知道事情已經辦妥了,她笑著說道:“大郡主忙著聽戲,撿了物件忘記說了,還是花雕姑姑記性好,她記得那物件兒是您先前戴過的,就讓奴婢幫著大郡主給您送過來了。”
說著,浣翠遞過一個小小的手帕包。
玲瓏看都沒看,對浣翠道:“大郡主該練功了,讓她在綠蘿軒裡倒掛兩個時辰。”
浣翠正要答應,就聽一個銀鈴般的童音傳來:“讓我進去,我要見我娘!”
青花鸚鵡牡丹爐香霧嫋嫋,輕煙縷縷,把人燻得昏昏欲睡,杏雨手中的團扇搖得越來越慢,玲瓏瞟她一眼,小丫頭貪睡,這會兒正在打盹兒。
玲瓏從湘妃榻上坐起來,趿上繡鞋,走到窗前。窗外一叢芭蕉翠綠欲滴,有微風拂過,葉片微微顫動,縱芭蕉,不雨也颼颼。
玲瓏嘆口氣,聽說這芭蕉還是母親剛剛成親時種下的,母親在窗下種芭蕉,並非是為了綠肥紅瘦的美景,而是因為父親最喜歡雨打芭蕉的蕭索。
玲瓏苦笑,那時的母親打死也想不到,不過幾載,父親便再也不曾來過這間屋子,只有窗外的芭蕉,每到雨夜,仍在聲聲泣訴。
此時春日,可這屋子裡卻依然陰冷,縱是開了窗子點上薰香,還是有一股黴味,怎麼也去不掉。
隔壁又傳來母親的喊聲,玲瓏連忙跑過去,還在打瞌睡的杏雨也被驚醒,匆匆忙忙從後面跟上。
馮氏披散著頭髮,伸出雞爪一樣的枯手,指著跑進來的玲瓏,發出咯咯尖笑,笑聲如夜梟般猙獰,嚇得杏雨躲到玲瓏背後,簌簌發抖。
伺候馮氏的婆子看到玲瓏來了,這才鬆了口氣,從櫃子後面探出頭來,顫聲道:“五小姐,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