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丹雪白的手指滲出血滴,玲瓏心疼得不成,親手給她用細布包紮起來,丹丹舉著裹成小粽子的手指,對玲瓏道:“我病了,我要和娘一起睡。”
在她昏迷之前,她已經被爹孃強行轟走,有些日子沒和爹孃一起睡了。
玲瓏又是哭又是笑,丹丹醒了,而且沒有傷到腦子,還是那個愛撒嬌的小姑娘。
丹丹這時才看到站在妝臺前的冷秋,從小到大,不論是娘還是她,身邊總有一群人圍著,看到冷秋時,她起先並沒有在意,可是仔細一看,眼珠子就落在冷秋臉上移不開了。
“你和我娘長得好像啊!”她說道。
冷秋這才走了過來,她凝視著丹丹,好一會兒,從手上摘下一隻手鐲戴在丹丹的手上。
玲瓏連忙讓丹丹謝過,道:“快叫婆婆。”
“婆婆。”丹丹的聲音輕脆悅耳,眼睛卻緊緊盯著那隻手鐲。
玲瓏的目光也被手鐲吸引,這是一枚線條簡單的現代時裝款的手鐲。白金製成,簡簡單單的一個扁環,用碎鑽拼成幾個英文字母“autumn”。
“真好看,比我孃的鐲子好看。”
玲瓏莞爾,這小沒良心的,倒是識貨,整個大武朝,也沒有這種款式的手鐲。
冷秋道:“你最好再讓大夫給她做個檢查,我不方便留在這裡,先回白雲觀。”
玲瓏捨不得她,可也知道她如閒雲野鶴,自在慣了,她想留也留不住,便問道:“您這次會在京城逗留多久?”
冷秋笑道:“我回來把我那不爭氣的徒兒處置了便走,這幾年她一直四處躲著,前不久聽說她回到京城了,我便追過來。”
玲瓏叫來杏雨,送了重又戴上帷帽的冷秋離去,這才讓小丫頭把尹醫正、孟太醫和張太醫全都請來,給丹丹會診。
丹丹什麼事也沒有。
玲瓏這才真真正正放下心來。
真沒想到,她的女兒竟有著異於常人的聽覺。
“我們丹丹長著狗耳朵,哈哈。”玲瓏徹底輕鬆下來,話音剛落,忽然想到宮裡的那位,丹丹的聽覺莫非是遺傳的?
靖文帝的昏迷可能和丹丹是同樣的原因。
其他人都沒有事,只有這祖孫二人昏倒了。
靖文帝的子孫太多了,也不知道除了丹丹,還有沒有同樣聽覺異常的人。
她拿出三顆鈴鐺,其中兩顆用棉花填了,另外一顆裡塞著字條,密密麻麻寫著給丹丹用的法子。
她又把這三顆鈴鐺串在一起,叫了小德子過來,讓他把鈴鐺交給顏栩。
小德子把鈴鐺系在腰間,看上去就像個小小的裝飾品。
玲瓏告訴太醫和所有人,她是用簪子把丹丹扎醒的。
丹丹晃著早就不再流血的小手,扁著小嘴:“真的好疼。”
那樣子,就像是生怕別人不相信一樣,讓玲瓏忍俊不止。
顏栩直到兩天後才回來,那時靖文帝已經甦醒一天一夜了。
顏栩離宮前去永華宮看望皇后時,才知道玲瓏動了胎氣,而丹丹昏睡不醒。
他恨不得把小德子劈成八瓣,這小子偷偷進宮見過他兩次,可卻隻字不提。
他進了王府,玲瓏得到訊息,已經帶著丹丹在珏音雅居外等著他。
看到全都瘦了一圈兒的妻子和女兒,他沒有剋制,當著一堆人,把母女二人緊緊摟在懷裡,不對,肚子裡還有一個。
直到夜深人靜,玲瓏才把這些天發生的事娓娓道來,只是她隱去了冷秋,她不想讓人知道冷秋的身份,那張畫像上酷似她的女子手中的火器,能令這些男人們鍥而不捨,流血十里。
顏栩訝然,他對玲瓏的那些問路鈴鐺非常熟悉,所以才能在鼓樂喧囂中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