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翠默默為小順子點根蠟。
若是往常說不定王妃真的就隨你去了,可今天肯定不行。
你是沒見到王妃看到那張湘妃竹蓆時有多高興,去了木樨堂,王爺可不會讓她睡在竹蓆上。
“順公公,天色也不早了,你還是早些回去服侍王爺吧,若是王爺還是睡不好,你就給他打打扇,再放盞涼開水在炕邊的小几上,王妃就是這樣服侍王爺的。”
浣翠說完,讓小丫頭把那堆藥草荷包一骨腦地往小順子懷裡一放,福福身子便走了。
小順子傻傻地站在那裡,如果不是手裡捧著荷包,他肯定又給自己一個嘴巴。
誰讓你嘴欠啊,和王爺說過來請王妃,可王妃不去啊。
這個浣翠一直看著挺老實的,他今天看到是浣翠值夜,原本還挺高興的。可現在一看,這也不知是真的老實,還是故意的。
王妃服侍王爺,豈是打扇放水那麼簡單的。小順子鬱悶得想哭。
玲瓏一覺睡到天色矇矇亮,早上醒來,只覺神清氣爽。
她換上練功穿的小襖和胡褲,去了演武廳。
一套拳法打下來,她就想起上次在這裡遇到杜康的事了。
“紅袖,你去東路請杜康姑姑過來。”
紅袖答應著走了,過了小半個時辰,才陪著杜康來了。
這個時候,玲瓏已經回了水木溪汀,和小十七、楠哥兒一起,坐在東次間的大炕上用早膳。
這也是顏栩不在的好處之一。
顏栩聽說小十七也住過來,眉頭緊鎖,滿臉的不高興。玲瓏只好不讓小十七和楠哥兒煩他,他若是住在這裡,早膳是不能開在東次間的,要找個離王爺遠些的地方,免得他看著心煩。
“皇嫂,這油條真好吃,以後每天都讓廚房給炸來做早膳吧。”小十七吃得高興。
玲瓏笑著道:“那可不行,太醫說了這種用油炸的吃食對身子不好,是不讓吃的,趁著王爺不在,皇嫂才讓蔡嬤嬤炸了,給你們嚐個鮮兒。”
玲瓏話音剛落,楠哥兒便得意地對小十七道:“我五姨說錯了,你才是嚐鮮兒,我不是,我在家裡時,常常吃油條,還有一種夾著荷包蛋的油餅,你肯定也沒吃過,古樓大街那份早膳攤子做的最好吃。”
小十七滿臉豔羨,楠哥兒說的這些,他聽都沒聽過。
浮蘇只好笑著說:“宮裡是不用這些的,十七爺沒嘗過才對,改日讓蔡嬤嬤也在油餅裡夾上荷包蛋,給十七爺嚐嚐。”
“不,我要吃古樓大街的,我才不要吃蔡嬤嬤的。”小十七嘟起嘴來。
不只是這種油條,楠哥兒吃過很多東西,都是他沒有聽說過的,比如糖人兒、脆糖瓜兒、驢打滾,就連冰糖葫蘆也是十二皇嫂讓人做給他吃的,以前他也沒說過。
那種驢打滾,他就很好奇,上次拿了銀子給雙喜,想讓雙喜到外面買些回來讓他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驢在上面打過滾,可是雙喜死活不肯,就像那銀子燙手一樣。
玲瓏見小十七的模樣,忍不住想笑,皇子們也是可憐,小的這個沒吃過油條,大的那個沒睡過涼蓆。
“好啊,明天早上皇嫂讓人到鼓樓大街去買那種夾著荷包蛋的油餅,再買豆腐腦兒和豆漿。”
玲瓏話還沒有說完,楠哥兒便道:“還有豆汁兒。”
玲瓏怔了怔,她是江蘇人,來到京城只有兩年,也只是聽說過豆腐腦兒和豆漿,至於那個什麼豆汁兒,她也沒聽過。
她嘆了口氣,董家是武將之家,男孩子養得粗糙,楠哥兒在府裡時,董廉常讓信得過的人帶他出去,不像小十七,從小養在深宮之中。
浮蘇便笑著說:“豆汁兒啊,婢子倒是聽說過,一會兒兩位爺去棲雲館上學,婢子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