撓撓頭,道:“咱家好不容易見到睿王府的姐姐,一時高興說錯了話,姐姐可別怪罪。”
杏雨目光微閃,笑著道:“你這話算是說對了,我們王妃身子弱,這陣子都讓太醫給調理著,皇后娘娘心疼她,除了大朝會,平時很少召她進宮,我也就是這次跟著王妃進宮了,下次還不知要什麼時候呢。”
張自在心裡暗暗叫苦,他是上個月調到永華宮的,還是頭回見到睿王妃。
他剛來時便問過乾爹,乾爹也說睿王妃年幼體弱,皇后娘娘還派了永華宮的姚嬤嬤住到睿王府裡,專司給王妃調理身子。到了大朝會時,皇后娘娘升殿,輪不到他這種身份的內侍去侍候。
就是今天,這給睿王妃引路掀簾子的活兒,也是他好不容易才和別人調換來的。
杏雨說得對,下次再能來和睿王府的大丫鬟們套近乎,還不知要到猴年馬月。
見杏雨拿了帕子起身便要走了,他咬咬牙,便道:“姐姐稍留片刻,咱們有件事想勞煩姐姐。”
杏雨再回過頭來時,已是目光冷冷:“張公公是宮裡的內侍,服侍皇后娘娘的,您說有事勞煩我這個當奴婢的,這不是折煞我啊,傳揚出去,外人還以為是我家王妃不知輕重呢。”
張自在的額頭已是冷汗淋漓。他強笑道:“姐姐千萬別誤會,咱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給原先的主子帶個話兒,也讓她老人家九泉之下能安息。”
張自在以前是程嬪院子裡的人,難道是程嬪有遺言不成?
杏雨的心砰砰直跳,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張自在,張自在竟然就要把程嬪的話託給她,想來也是個辦事不牢靠的。
杏雨冷冷地道:“事關宮裡主子的事,那我就更加不能聽了,公公還是改日再說吧。”
說完,她把那盒楊馥春的胭脂輕輕放下,轉身便離開了茶水間。
張自在怔在那裡,羞愧難當。
睿王府的大丫鬟拒絕了他,甚至沒有聽他要說什麼。
他果真是太笨了,就連幾句話都不能帶出去。
他失魂落魄地蹲在地上,方才那個粗使宮女走過來,用腳尖踢他一下:“哎,你怎麼了,剛才你不是說要給我五錢銀子的嗎?快把銀子拿來。”
他無奈從懷裡掏出荷包,挑了五錢銀子給那個宮女,那宮女眼尖,一眼看到荷包裡還有個大個的銀錠,少說也有五兩。
她氣得翻個白眼,這五兩銀子不用說,是這小子從杏雨那裡討來的,誰不知道睿王妃手面大,一出手就是五兩十兩的打賞,這小子肯用五錢銀子和她換個送水的差事,原來是為了要打賞。
她看看四下無人,朝著張自在就是一口唾沫,罵道:“看你姐姐長姐姐短的,我就好心給你個機會,原來你是這麼髒心爛肺的,得了這麼多銀子才分我五錢。以後你別想再讓我幫忙了。”
張自在正在沮喪,根本沒有注意自己露了白,聽到這宮女這樣說,才驚醒過來,正要說什麼,卻見那宮女已經氣呼呼地走了。
他苦笑一下,想到那宮女說以後不要再讓她幫忙的話,腦子裡如白駒掠過,又驚又喜。
杏雨可沒有這樣說,她只是讓他改日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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