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時,有小丫鬟跑進來:“王妃,十七爺和楠大爺下學了。”
阿彌陀佛,這兩個小救星終於來了。
玲瓏忙道:“快去拿點心。”
程雪懷皺眉:“十七皇子每天下學都要來你這裡?”
玲瓏笑道:“不只是他,還有我孃家的外甥,自從我有了身孕,他們每天都要來幾次,生怕我這寶寶生出來了,他們不知道。”
說話間,小十七和楠哥兒已經進來了,兩人像小大人似的給玲瓏見了禮,看到程雪懷,有些好奇。
程雪懷以前根本沒有注意過小十七,如果不是今天恰好遇到,她已經忘記還有位十七皇子了。
見小十七看著她,她這才恍然大悟,連忙施禮:“福惠見過十七皇子。”
“都是親戚,你還是我表姐呢,免了吧。”小十七微微笑著。
程雪懷看著眼前這個面色紅潤,神態雍容的小皇子,很難和記憶中在永華宮裡見過的那個蒼白瘦弱的小孩聯絡起來。
她一時有些恍忽,小十七卻已經坐在床沿旁的杌子上,和玲瓏說起今天夫子問了些什麼,他又是如何應對的,還不忘給顏栩開脫:“十二哥也去上課了,長史有事求見,他就回木樨堂了。”
顏栩到棲雲館上課只是做做樣子而已,稍有藉口自是遁開,可看小十七很認真的樣子,玲瓏不想讓他像顏栩那樣,養成不愛念書的習慣。顏栩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孤苦伶仃地住在福建,身邊的人只會嬌縱。當皇子的不用去考狀元,身邊自有一堆有學問的人做幕僚,即使是靖文帝,每次讓他們去聽翰林院講書時,也都是教他們帝王之道。
可玲瓏覺得小孩子還是應該多讀書,尤其是要跟著夫子讀書,所以她對小十七的功課一向很上心,久而久之,小十七也養成習慣,每天都要向皇嫂說說課堂裡的事,顏栩去福建時,小十七和楠哥兒還經常在玲瓏的小書房裡練字。
不論是皇子還是勳貴子弟,書可以讀得不好,但字卻是一定要寫得漂亮。
程雪懷卻有些頭疼,她沒有和小孩子打交道的經驗,見玲瓏和兩個小孩說得熱鬧,她只好問道:“睿親王中午回來用膳嗎?”
很多大戶人家對午膳並不重視,簡單用些點心便是,可她知道,金玲瓏的午膳一向是很豐盛的。
她貿貿然這樣問出來,小十七有些愕然,這位福惠縣主做了皇嫂身邊的大丫鬟嗎?
程雪懷的丫鬟們只能恨鐵不成鋼地低下頭,上次縣主在睿王府吃得狼吞虎嚥,讓睿王妃把飯碗都給砸了的事,她們歷歷在目。
顯然,縣主又想在人家蹭飯了。
這也不能怪縣主,安定侯府不但沒有納妾的規矩,對所有勳貴人家注重的事情也全不在意。從梁夫人到兩位姑奶奶,不會女紅,也不懂灶上的事,以致於這大武朝數一數二的侯府,連個像樣的拿手菜都沒有,府裡的飲宴,無論大小,全都包給外面的酒樓。
縣主想吃頓愛吃的,要麼是世子爺偷偷帶她出去吃,要麼只能回孃家,可嫁出去的女兒怎能天天回孃家。
玲瓏也對程雪懷的表現見怪不怪,她感覺到屋裡忽然寂靜下來,她便對杏雨道:“你讓長安去和王爺說一聲,我這裡有客人。”
既然沒說是什麼客人,那就不會是幾位舅老爺,只能是女眷,顏栩要避諱,也就不會回來了。
她之所以沒提是誰,是怕顏栩氣沖沖殺過來,把程雪懷大卸八塊。
昨天晚上,聽說程雪懷哭哭泣泣,把玲瓏嚇“暈”,玲瓏看到顏栩眼中一縱即逝的狠意,她只好告訴他,自己是裝的。
程雪懷的臉上立刻就輕鬆起來,目光灼灼,那樣子就像是急著拿菜譜點菜的食客。
玲瓏委婉地說道:“午膳是一早就傳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