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快上門,但是他卻是坐到了副駕駛,趙逢春這才意識到她所在的位置是駕駛座。
“會開車嗎?”
“不會。”
男人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冷厲,趙逢春害怕地急忙搖了搖頭回答,這時候居然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啞得快出不了聲了。
陸遠帆往後面一靠,冷冷地目視前方,話卻是對著趙逢春說得。
“開車。”
趙逢春驚恐地看向旁邊的男人,“我不會開車!”
“我讓你開你就開。”
“我說了我不會!”
“我讓你開車!”
“我開車會死人的——”
趙逢春的聲音停止,心跳也快停止,瞪大了眼張大了嘴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男人,他竟然掏出了一把槍頂在了她腦袋上。
“開車!”
趙逢春不敢不聽他的命令,手發抖地摸向方向盤,手剛碰到車鑰匙眼淚就掉了下來。
“你殺了我吧!”
不理腦袋邊冰冷的槍口,趙逢春大動作地轉頭,眼中閃著淚光,聲音帶著哭腔,然而卻一身倔強,有種視死如歸的瘋狂。
男人冰冷地看著趙逢春,趙逢春深吸口氣閉上了眼,仰起脖頸抬起頭,身下的雙手攥緊了衣袖,身體在不聽使喚地顫抖。
靜默,長長的靜默……
頭上的冰冷消失,趙逢春聽見一聲暴喝:“滾!”
眼睛瘋狂地眨動,心臟砰砰砰跳個不停,趙逢春顫抖著手去開車門,突然胳膊一痛,眼前一黑,她就被男人從空中甩到了後座。
趙逢春在後面還沒坐穩,車子就開始疾速前行,於是她整個人隨著車子不停地在車廂內撞來撞去,撞得全身都疼,只能用雙手護著自己的頭部,直到最後摔到了車座的縫隙裡才勉強得到一些安穩。
天色漸亮,趙逢春睜著無神的雙眼,感覺她都快要死了,車子才停了下來,到了醫院門口。
萬幸趙逢春的命夠硬,身上都是外傷,醫生上了藥,讓她留病房裡休息。
看了眼時間,才早上六點,離上午第一場考試還剩下三個小時,趙逢春站起來晃悠悠地要出去,陸遠帆攔住了她。
“去哪?”
趙逢春不吭聲,繼續往外面走。
陸遠帆捏住了趙逢春的手,把她扛回了病床上。
“我問你,去哪兒?”
抬眸覷著冰冷的男人,趙逢春嘶啞出聲,“我今天高考。”
薄唇一抿,陸遠帆皺了皺眉,把趙逢春摁回了病床上。
“你先睡,時間到了叫你。”
“我要去學校。”
“那就別考了。”
陸遠帆的聲音輕飄飄的,卻重重擊在趙逢春的心上,他真的會。
趙逢春躺回了床上,閉上了眼,身與心巨大的疲憊竟然真的讓她睡著了。
*
趙逢春夢見了她和趙勇的婚禮。
她穿著紅嫁衣蓋著紅蓋頭坐在大紅色的喜床上,滿屋的紅色,紅得像血一樣。
地上突然出現了血泊,血泊越來越大,漸漸出現了人影。
趙逢春眼睛瞪大,裡面是爺爺,爺爺聽見她嫁給趙勇的事情活活給氣死了!
她伸手去合他的眼,卻怎麼都合不上。
爺爺死了,她也不想活了。
趙逢春一頭撞死在了牆上。
睜開眼卻發現她重生在古代,爺爺還在,爸爸也好好的,她是千寵萬寵的嬌嬌小姐。
冬天出門跟好姐妹們遊玩,回來的路上碰到了個秀才,在冰天雪地裡擺攤賣字,衣衫單薄凍得瑟瑟發抖,卻還是挺著脊樑吟梅誦雪,頗有文人雅士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