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罈子下去也不會醉。
只是霍擎酒量是好,那許木匠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
那麼粗獷的一個漢子,一碗酒下去就臉紅脖子粗的開始說渾話了。
“我家娘子長得好看,及笄的時候就有大把人上門提親,但她還是嫁給了我。”
“那時候我還是個小學徒,什麼都沒有,人又木訥,長得又不如旁人,可她還是跟了我,所以能娶了我家娘子,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分。”
霍擎不言語,面色淡漠地喝著酒。
有了不反駁,也不打斷他傾訴的好物件,許木匠頓時說得更起勁:“我不知霍鐵匠你的腦子裝的是什麼漿糊,有那麼好的一個小娘子不要,還是說你有什麼顧忌不能要那小娘子的?”
霍擎再次倒酒的手微微一頓。
胡亂說的話卻蒙中了緣由的許木匠拍了胸脯自豪道:“我就不同了,這輩子無論有什麼磨難,只要我娘子和我在一塊,我啥都扛得住,哪怕我這輩子斷了根,我也就只認我家娘子。”
許木匠成親七八載,也沒有個孩子。巷中的人都說是那許家娘子不能生,也有親戚讓許木匠休了他娘子再娶一個。
可不管是誰在許木匠說這些話,向來脾氣好的他都會發好一頓火,嚇得旁人也不敢在他面前再胡亂說什麼。
人人都有不能觸及的逆鱗,而許木匠的逆鱗就是自家的娘子。
霍擎倒滿了一碗酒,仰頭一口氣喝完。
等霍擎喝完酒再回去的時候,天色都暗了。
帶著一身酒氣回了推開門進了院子,就見屋簷下的桌子已經擺好了飯菜。
阿沅正坐簷下做針線活,聽到開門的聲音,抬頭望去。看到霍爺,也沒有說什麼,隨即收回了目光,起身去盛飯。
直到人走進,阿沅才聞到了濃濃的酒氣。
阿沅微微一怔。
霍擎略過阿沅,在平時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在還未動筷前,開口道:“我明日一早會離開幾日。”
阿沅回了神,輕聲應了一聲“嗯”。許是因為現下關係已經說得明明白白了,所以阿沅並未過問他到底要去何處。
霍擎感覺到了疏離感,可還是開口囑咐:“若有什麼麻煩,你去尋許家夫妻,他們已經答應了會幫忙的。”
阿沅點頭:“好。”
聲音雖輕輕柔柔的,可和那等冷淡不親近的態度卻是一樣的。
因這態度,讓霍擎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塊。
先前與他說話的時候嘴角始終都是彎彎的,且一雙杏眸都是帶著笑意的小娘子,現在的態度轉變讓人委實不習慣。
阿沅會這樣,主要是為了讓霍爺知道她是真的沒什麼想法了,讓他放心才這樣的。
原本解決了問題,該鬆了一口氣的霍擎,現下心中卻是煩躁無比。
今日也不知是因喝了酒,還是因煩躁的心情。霍擎快速的吃完了一碗飯後,就沒有再添了。
放下碗筷,連澡都沒衝就直接進了屋子,倒頭就睡。
阿沅到底有些不放心喝了酒的霍爺。
細想了想,想到以前那繼父外出與人飲酒後,阿孃都會準備上一杯溫茶,她也就去燒了水泡了菊茶。
煮好茶後,搬了張椅子放在霍擎的屋子門邊上,再把茶水放在椅子上用碗扣著。
想了想,還是輕敲了敲門,溫聲道:“霍爺,我放了菊茶在你屋外,你若是醒了就喝一些,能醒酒的。”
說了之後,阿沅轉身離開了。
許久後,霍擎才開了門。
往門外椅子上扣著碗的菊茶盯著看了半晌,最後還是拿開了上邊的碗,端起喝了幾口。
也不知怎的。
飲了幾口菊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