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潑我!”
一臉的凶神惡煞。
槐樹巷的人當即就不高興了。因霍鐵匠有功,連帶著住在槐樹巷的人都覺得臉上有光。
這哪裡來的癟三,竟敢罵霍鐵匠的媳婦?!
幾個婦人當即圍在了阿沅的身前,朝著陳家老四啐道:“哪來的狗,在別人鋪子前亂吠。”
“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竟敢在霍鐵匠鋪前鬧事!”
忽然多了這麼多人幫著阿沅說話,陳家老四生出了忌憚。
就是阿沅都有些怔愣,沒想到旁人回幫著她,這是在何家村從來沒有過的。
芸娘跟著出來了,狼狽的陳家老四慌亂的指向她,罵道:“那個就是我大嫂,她不敬公婆,攪得我們家不得安寧!”
阿沅“呸”了一聲,聲音雖然輕細,但卻是帶著怒意:“你以為長了一張嘴就能顛倒是非黑白,含血噀人?陳家把我姑姑當做牛馬一般使喚,你大哥在外邊養了個女人,肚子大了才帶回家中,不僅對我姑姑隨意打罵,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踢得昏迷了,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豺狼!”
阿沅的話一出來,頓時一陣唏噓。
陳家老四臉色一時掛不住,正想再罵,看到了從巷子出來的霍擎,臉色一變,朝著芸娘扔去沾了水的休書。
邊說邊後退:“我大哥要休了你這潑婦,你休要再進我們陳家的門。”
說著狠話,但卻是連連往後退,退了幾步之後,轉身就落荒而逃了。
霍擎走到了阿沅身旁,把她手上的木盆拿到了手中,道:“回去吧。”
阿沅輕“嗯”了一聲,然後向姑姑走了過去:“姑姑,我們回去吧。”
芸娘看向了地面上的那封休書,沉默了一息,還是走了過去,把地上的紙拿了起來。
休書只是溼了一些。兩個字已經有些模糊了,但裡邊的字應該還沒有模糊。
村子裡邊的人不識字,更不會寫休書,都是里正來寫的。
陳家村裡正聽說了陳家的事,本不打算幫忙的,但是收了些好處之後,也就幫忙了。
陳家的人本來就不打算讓陳家老大休妻的。畢竟芸娘在陳家的時候,家務活都是她來做,大家也都落得輕鬆。
可是今日見識過了霍鐵匠打老大那股狠勁之後,陳家人可不再敢招惹。
就是那懷孕的沈氏看到陳家老大被打成那個樣子,什麼想法都沒了,還有些後悔催促陳家老大把她帶回陳家了。現在得罪了霍鐵匠,肯定還會遭到報復的,特別是她,這往後該怎麼辦?
沈氏也在心底偷偷盤算起了其他的出路。
芸娘把休書撿起了之後,與阿沅一塊回了後院。
其他人雖然好奇,可都會看臉色,所以沒敢瞎打聽。
回了院子後,霍擎把木盆放下,隨而走出院門外把兩桶水給提了進來。
芸娘看了眼身旁的阿沅,再看了眼霍鐵匠,忽然覺得阿沅嫁給霍鐵匠是嫁對了。
即便只是半日,但芸娘也看出來了,霍鐵匠不僅有能力保護好阿沅,對阿沅也極好。
*
給大花熬的肉糜粥已經涼了,芸娘端進了屋子中喂她。
大花醒來後,疼得厲害,可也知道這地方很陌生。
“阿孃,我們現在在哪裡?”大花虛弱地問。
一旁的二花小聲道:“我們在表姐夫的家裡邊,是阿沅表姐的夫君。”
大花看向自己的阿孃。看到阿孃點了點頭後,大花也想起了把她抱上車的那個懷抱。
很溫暖。
在記憶中,她阿爹好像從來沒有抱過她。
“阿孃,我不想要阿爹了。”哽咽的說這話的時候,大花眼眶裡邊又溼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