瘀膏,放到了她的手旁,淡淡道:“明天中午再用這膏藥揉一揉,以後莫要胡思亂想, 我不會娶你。”
說到最後一個字,霍擎才抬起黑眸看向她。
一雙黑眸沉靜無波,似乎沒有因為阿沅的話激起半點水花。
阿沅被拒絕得難受, 但被拒絕也在意料之內,所以強顏歡笑道:“只要霍爺還未娶,阿沅就不嫁, 等著霍爺。”
說完這話後,阿沅垂下眼眸。片刻後,把腳放下床緣, 踩入鞋子中, 站了起來,一拐一瘸地從霍擎的身旁走過,扶著牆出了屋子。
人出了屋子, 霍擎才往門口望去。
望了許久才收回目光,目光落在床上阿沅那未帶走的祛瘀膏上。
拿起瓷罐,指腹細細摩挲了一下蓋子,半晌後才放到了床頭。在床緣邊坐下,微微曲背,雙臂垂放在腿上,目光沉思。
燭光映在霍擎側臉上,更顯深沉。
霍擎確實不能娶阿沅。
即便她不是何譽親生女兒,可他若真的娶了她,這輩分恐怕得亂,遲早會鬧出事端,於誰都不好。
這邊的阿沅摸黑的回了屋子,脫鞋坐到了床上。
聞著膝蓋上飄來的淡淡藥草味,阿沅也幽幽嘆了一口氣。
霍爺這麼好,她怎可能不喜歡?
即便被拒絕,她也不後悔今晚的衝動。
她方才說只要霍爺未娶,她就未嫁,她說的是真的。
且只要在霍爺未娶的這段時日,她就不會放棄。
阿沅在何家那麼多年都不爭不搶,臨了離開了何家,她才發現自己極為想要的不是什麼金銀財寶,也不是什麼人中龍鳳的夫婿,她想要的只是霍爺。
若不為自己想要的爭取一番,她會後悔的。
*
霍擎以為第二日面對的又是冷灶清鍋,但醒來時,就聽到了廚房傳來細微的響動。
起了床,套上了件衣服就出了屋子。
外邊天色清亮,廚房煙囪冒著裊裊炊煙,霍擎看了眼就收回了目光,繼而在院中打拳。
一套拳下來,卻是打得心不在焉。
在廚房中的阿沅把蒸好的饅頭拿到了碟子中後,再去拿醬菜。可在拿醬菜的時候,卻發現放在醬菜旁的果酒不見了。
阿沅以為是自己昨晚醉酒後亂放了,也就四下尋了一下。可不僅沒有找到果酒,就是平時做菜的酒都不見了。
阿沅以為遭了賊的下一瞬間,就立刻想起了昨晚自己喝醉後的窘態。
莫不是霍爺給藏起來了?
可霍爺是什麼時候藏的?總該不會是昨夜半夜藏起來的吧?
思索間,院外傳來了些響動,阿沅知道是霍爺起來了。
沒有再去想酒的事情,而是把另外的饅頭都放進了鍋中。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再而端著一碟子的饅頭從廚房走了出來。
走到屋簷下,朝著院中的練拳的霍擎喊道:“霍爺,吃早飯了。”
霍擎動作一段,往阿沅看去,只見她走得一拐一圈的。
大抵昨日真的摔得不輕。
霍擎眉頭一蹙,立即收了拳往前走去。可才走兩步就忽然停了腳步,半轉身子走到水缸旁舀水漱口洗臉。
餘光落在阿沅轉身瘸著腳走回廚房的背影上,心思沉了沉。
最後還是放下了水瓢,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往廚房大步邁去。
阿沅端著熱粥正要從廚房出來時,霍擎就已經走到了廚房。
阿沅一愣:“霍爺你怎在這?”
霍擎面無表情,把她雙手捧著的瓦鍋拿到了自己的手上,沉聲道:“磕了腳就別走來走去。”
說著就轉了身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