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沒說什麼話,就讓小廝將人放到婚床上,小廝叫了水,幫著自己公子淨了面,才關了門走了。
等人走後,永嘉回去看看自己的夫君,他睡在床上,早已經沒有了意識,眉頭緊鎖,似乎睡得也不舒服。永嘉打量著他的眉眼,心中感慨無限,當初央著太后賜婚,大抵也是瞧上這獨一無二的相貌了。翩翩公子,溫潤如玉。他太溫柔了,縱使傲氣如永嘉,也不能否認自己是真的動了心。
如今真的嫁給他了,永嘉反倒不知道怎麼辦好。摸了摸臉,脂粉塗得一層又一層,因而看不出來也摸不出來,但是見過的人都知道,這臉有多可怕。明明一個多月前,一切都還是好好的,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要嫁的是京城裡少年才子,多美好的事!今日這婚禮,又是何其盛大,羨煞眾人,便是她只能待在婚房內,也知道外面的場面有多大。可是如今想來,怎麼心頭還是覺得苦澀呢?
永嘉盯著趙清澤的臉,有些恍惚。許久,才躺在他身邊,連他的衣角也不敢碰,許是近鄉情更怯?永嘉嘲諷道。
這一夜,便這樣過去了。
第二日趙清澤醒來,頭還昏昏沉沉的,昨晚是真的被灌醉了,本來可以讓人擋著,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他並沒有找人幫,來者不拒,最後果真喝倒了。能記起來的,只有兩個小廝扶著他回了新房,再多就不記得了。
等到下了床,才見到永嘉郡主走過來,她已穿戴好了,妝容精緻,臉上帶著笑,款款走過來,一如所有的新嫁娘一樣。她道,&ldo;方才還在想著夫君何時會醒,沒想到眨眼間便醒了。夫君昨日宿醉,身子可還好?&rdo;
趙清澤站起來,對她顯然還不熟悉,說話間也有些疏遠,&ldo;對不住,我昨日實在是不像話,讓郡主見笑了。&rdo;
他一直都注重儀態,何曾有這麼狼狽的時候,一晚上和衣而臥,衣裳也皺巴巴的,想必現在看起來十分不雅。他自覺的失禮,可是在永嘉看來還是一樣的俊朗。永嘉笑著說,&ldo;又不是什麼大事,夫君不必在意,也是那些人太過魯莽,怎麼好將人灌醉成那樣。&rdo;
趙清澤不好說話,他的頭還有些暈,勉強著站穩,昨日一杯杯地往嘴裡灌,到最後都不知道喝了多少。等人都沒了興致了,他卻還在喝,本來酒量便不好,一下子喝太多還真是受不住。
永嘉見他這樣問道,小意道,&ldo;爐子上溫著醒酒湯,夫君不如現在用一些?&rdo;
趙清澤道,&ldo;多謝郡主。&rdo;
&ldo;你我夫妻二人,還計較這些做什麼?眼下時辰已經不早了,夫君不如現在起身,咱們一道去拜見父母。&rdo;
趙清澤輕輕點了點頭,永嘉走過去要拿過衣裳想要幫他穿,趙清澤不是很習慣,連忙推拒道,&ldo;怎麼好勞煩郡主幫忙,讓小廝過來吧,郡主先去那邊坐一會兒吧。&rdo;他昨日醉的不省人事,本來就對不住人家,又怎麼好意思讓她幫自己穿衣?她本是郡主,想來是從不曾做過這些事,他能給她的不多,但是應該尊重的地方他必然會尊重。
不過,想這麼多,也只不過在掩蓋自己無能吧,趙清澤心中無奈,往旁邊招了招手。
永嘉放了衣裳,旁邊的小廝順勢上來接過,熟門熟路地給主子穿上。
永嘉看著小廝,眼中劃過一絲陰暗,一瞬即逝,叫人看不清。小廝依舊忙的不亦樂乎,等穿好了,才規規矩矩地退出去。
他就是再不長眼睛,也瞧得出這位郡主並不喜歡他們靠近主子,唉,也不知道以後還有多少事,放機靈點總是好的。兩人穿好了衣裳,外面的丫鬟小廝也都忙活開了。
新婦拜見父母,自然是越不過去的,永嘉就是貴為郡主,也不能仗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