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阿沅伸出了手:“你當初從何家拿走的三十五兩銀子,你還回來,我拿回去還給老太太,往後你過得如何,我也不管你了。”
說到底,阿孃還是從來沒有相信過自己。
阿沅沒有偷錢,也不會傻得給他們一文錢。
背對著李氏,阿沅冷聲道:“我沒有偷,我為什麼要還銀子?!”
霍擎沉默了默,隨即轉身伸手到衣櫃上邊,拿下了一個帶鎖的木盒。
阿沅看到霍爺拿出裝銀子的盒子,一驚:“霍爺你拿盒子做什麼,我沒有偷銀子,你不用給他們!”
霍擎搖了搖頭:“給你阿孃的聘禮,收了這銀子,往後不相往來。”
伸出了手,讓阿沅給鑰匙。盒子有鎖鎖著,可鑰匙在阿沅的身上。
李氏在氣頭上,便繼續梗著脖子道:“他說得對,拿了銀子,往後你與何家再無關係!”
聽到了這話,阿沅轉回了身,目光定定的望向阿孃。
她怕因為有阿孃在,她和何家始終都脫離不了關係。如今阿孃都這麼說了,她還遲疑什麼?
沉默了片刻,看向霍爺:“可以請許嫂子和許木匠過來嗎,我想請他們做一個見證。”
“什麼見證?”霍擎不放心她與她阿孃待一塊。
阿沅看回李氏,一字一頓的道:“斷絕母女關係。”
這話落在李氏的耳中,隨即瞪大了雙眸,震驚的看著阿沅。
阿沅眼眶雖然還是紅的,但語氣還是非常冷硬的道:“往後何家是何家,霍家是霍家。阿孃你是何家人,我是霍家人,你與我再無關係。”
如今只有阿孃在,何譽不在,事情才好辦。若是今日阿孃回去了,只怕何譽還會想什麼法子來對付他們,只能先下手為強了。
與阿孃而言,心裡那桿秤早已經傾斜了。傾斜得她這個女兒在她這個當孃的心裡也沒什麼重量了。不如就這樣吧,繼續做著她的何家婦,而她則是霍家婦。
霍擎冷冰冰的看了一眼李氏。哪怕她是阿沅親孃,但他還是沒給她一分好臉,冷聲道:“你若是再打阿沅一巴掌,我就到客棧去,還何譽十巴掌。”
說著,走出了屋子。
李氏被他嚇得微微退了一步,緊緊握緊了手。
屋內只餘下母女二人。
許久,李氏氣有些消了,看著阿沅,苦澀的開口:“你真要做到這個地步?”
阿沅抹了抹眼尾的一些溼潤,笑了笑,可笑不到眼底:“我今已是霍家婦,吃穿不愁,還有一個疼愛我的丈夫,不用再做下人,更是不用看人臉色。我再回何家,與我有什麼好處?與何家又有什麼好處,還是說要把我賣個好價錢,不然為什麼非得要用計把我哄騙回去,為了什麼?”
李氏被阿沅問得一怔。
是呀,她為什麼非得把阿沅帶回去?
如今阿沅也不是什麼清白姑娘了,再回去也尋不到好人家了。老太太雖然嘴上說不怪阿沅了,可回去後,私底下定然還是會磋磨的。
縱使現在被女兒的惡毒和狠心傷透了心,但到底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心底還是有幾分為她打算的。
想到這,李氏咬牙道:“銀子我拿走,但斷絕關係是不可能的。”
要是往後她男人欺負了她,她這個做親孃的還能給她當依靠,決不能斷。
“阿孃若是不同意,那我便是不要這個名聲了,我也要去衙門狀告何譽,說他欲圖對我不軌,就是兩敗俱傷,我也要他何譽身敗名裂!”阿沅從未把話說得這麼決絕。
原心軟了一分的李氏,再次被觸碰到逆鱗,不可置信的看著阿沅,怒意瞬間又佔據了心頭。
被氣得心口又開始疼了起來,一邊捂著胸口,一邊怒指阿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