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聲嚷嚷她兒子是舉人,看到底是誰丟人!”
阿沅笑了笑。確實,何譽就是何老太的命根子,姑姑的法子興許還是有用的。可她擔心的不是何老太來鬧,她擔心的是霍爺會被何老太認出來,從而大肆渲染。
便毫無血緣的叔侄關係,但人言可畏呀。
這事今晚就與霍爺說,得提前想好對策才行。
阿沅沒有再在鋪子裡邊待,而是回了住的地方,芸娘不放心,也陪著她一塊回去了。
*
何譽先前藏了三十五兩銀子,誣陷阿沅偷的,後來李氏與其斷絕關係後,又得了三十五兩。
再者後來中舉後,鎮上和縣城的財主和有些身份都巴巴的往他這送銀子。何譽苦了這麼久,還等著銀子來打點金都的關係,自然是來者不拒的。
得了些銀子後,知曉阿沅他們也搬到了縣城,隨而也安排人在縣城買了個小院子,把一家人都接到了縣城。
一則要面子,二則也想著給了那打鐵匠一個下馬威。
不僅搬到了鎮上,還買了個丫鬟給自己女兒使喚。
何瑩瑩回到何家後,看到在院子中洗衣服的李氏,氣不打一處來。等丫鬟關上了家門,外邊的人看不到院子後,陰沉著臉走到了水缸旁,拿起水瓢舀了滿滿的一瓢冷水。
拿著水瓢,朝著李氏走了過去。
李氏正在擰衣服,忽然一瓢冷水從頭潑下,冷得她一個激靈,驚愕地抬起了頭。
只見繼女抬起下巴,趾高氣揚地看著她:“你那女兒竟敢威脅向我潑水,我便潑回她的阿孃!”
說著,便把手中的水瓢扔回了水缸之中,濺起了水花。
已經是十二月,手洗衣服都能把手給凍僵,更別說是一瓢水從頭潑下。
整張臉都被潑了大半水瓢的冷水,水順著脖子滑入到了領口之中。
李氏僵著身子,目光由震驚逐漸變得表情麻木了起來。
最後,她說:“我已經與阿沅斷絕了母女關係,她與何家沒有關係了,你別在去找她的麻煩了。”
何瑩瑩嗤笑了一聲:“怎麼,斷絕了關係後,反倒去維護起這個裝模作樣的女兒?”
李氏低下了頭,用手抹著臉上的冰冷的井水,不說話。
何瑩瑩本還想再說什麼,但看到李氏的兒子,她弟弟站在門口處害怕的看著自己,冷哼了一聲後,回了自己的屋子。
何小弟跨過門口,跑了過去,怯怯的喊了一聲“阿孃”。
李氏連忙抹了抹不知道什麼時候流的眼淚,然後對著兒子笑了笑:“阿孃沒事,你去玩一會,阿孃先回去換一身衣服。”
說著,把手中的衣服放了下來,轉身進了屋子。
一進屋子,就背靠著門板。緊緊的捂住了自己嘴巴,失聲難過的哭了起來。
她在何家的處境,自與阿沅斷絕了關係後,更加的艱難了起來。丈夫對她瞬間冷淡,好丈夫的模樣不復存在。
起初她以為是自己什麼地方做錯了,或者是因擅自作主與女兒斷絕關係,在丈夫的面前落了個自私自利的形象才會如此,可漸漸的發現事實並不是這樣的。
丈夫中了舉人後,常常應酬喝得爛醉,身上滿是脂粉氣。醉醺醺的時候還會一直喊著兒子的名字。
兒子的名字叫何安遠。
起初她是真的以為喊的是兒子的名字,可當做那檔子事的時候,他也在喊。
看著她的臉喊,好似把她認錯成了什麼人似的。
在那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後,一股反胃的酸意往下湧,推開了他就跑出去嘔吐了起來。
一瞬間,芸娘罵丈夫是禽獸的畫面,和阿沅說繼父對她圖謀不軌的畫面頓時湧上了心頭,那股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