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應該夠霍爺吃上一小段日子了。”
說了一個謊後,阿沅又扯了一個謊。她根本不是過幾日走,而是明日就走。
只是她怕到時候霍爺沒半點反應,也不送送她,讓她心拔涼拔涼的,那還不如偷偷的走了呢。
阿沅又說:“霍爺以後肯定能娶一個賢惠的嫂子的,我也祝霍爺往後的日子能過得紅紅火火的。”
說完後,阿沅把窗戶關上了。
臉上漸漸染上幾分傷感,想到霍爺娶親,她心裡還是有些難受。
霍擎不知在簷下坐了多久,桌上的菜直到冷了他還是沒有動一筷子。
天色暗了,霍擎才起了身,出了門。
許木匠正和自家娘子在葡萄架下納涼,門就被敲響了。
許木匠去開了門,見是霍鐵匠,笑道:“可終於回來了,這些天都……去了哪?”
說到最後,在看到霍擎那深沉的臉色時,臉上的笑意逐漸收斂。
霍擎看著許木匠,開口:“可有空陪我去吃酒?”
許木匠“啊”了聲,有些沒反應過來這向來不與旁人往來的霍鐵匠,為什麼三番兩次來尋自己去吃酒。
院子的許家娘子聽到了霍擎說的話,隨而與自家男人道:“官人你去吧,少喝些酒就成。”
許家娘子心思細,這幾日一看就知道來尋她的小娘子有心事。起初以為是因想霍鐵匠了,但隱約覺得又不是。
雖覺得小娘子有心事,可也沒有瞎打聽。
今日霍鐵匠才回來,小娘子應該準備了好酒好菜才是,可霍鐵匠卻是來尋自家男人去吃酒,想必是和小娘子這幾日心事重重的事情有關。
自家娘子都這麼說了,許木匠就應下了,回屋把木屐換下,隨後與霍擎出了門,去了附近的小酒館。
阿沅是聽到院子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知道霍爺出去了後才從屋中出來的。
看到桌上的飯菜動沒動一下,顰眉緊蹙,心中很是納悶。
——霍爺這到底是怎麼了?
*
夜過了半,阿沅也沒有睡,一直在等霍爺回來,給他開門。
霍爺離開了好一會後,許家娘子送了一串葡萄過來,與她說霍爺與她家的官人一塊去喝酒了。
等得快要睡著的時候,才聽到了敲門聲。
阿沅忙拿著油燈出了屋子。
到了院門後,小心警惕地問:“誰呀?”
“是隔壁的許木匠,我把霍鐵匠送回來了,小娘子快開門。”
真的是許木匠的聲音。
阿沅還隱約聽到了霍爺醉酒呢喃的聲音,忙把門開啟了。
只見許木匠扶著醉酒的霍爺站在門外,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
阿沅有些傻眼,問:“這、這喝了多少呀?”
許木匠一言難盡:“喝了好幾壇酒。”
一罈又一罈,活似要把自己灌醉似的。
“小娘子你拿著油燈,我把霍鐵匠扶進去。”
阿沅身板小,怎麼都不可能把身高體壯的霍爺扶進去。
所以很有自知之明的讓了道。等人進來後,輕闔上門,跟著他們的身後,給許木匠指了霍爺的屋子。
人放到床上後,許木匠就離開了。
阿沅去關門,上了門插銷後,又去打了一盆水端進了霍爺的屋中。
看著床上醉醺醺的霍爺,阿沅嘆了一口氣,隨後溼了帕子擰乾,給他擦臉。
感覺到了淡淡的馨香,還有臉上的冰涼冰涼的,霍擎睜開了眼眸。
視野有些朦朧,似在做夢一般。可還是認得出眼前的人是誰。
阿沅見他醒了,道:“我去泡些菊茶給霍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