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飯,卻不期然對上她那一雙水光瀲灩的杏眸。
……霍擎有一瞬間以為是自己的吃相太過兇殘把人嚇哭了。
以至於阿沅搶著給他添飯回來後,速度難得放慢了下來。
一頓飯,霍擎吃得滿足。
阿沅情緒也緩和了。見他要放碗了,便說起了還剩下的食材。
“霍爺,那肉明天午飯和晚飯還能吃兩頓,麵粉做饅頭,應當也能做三日,米的話,還能吃兩日。”
霍擎“嗯”了聲,面色平靜的道:“你看著來。”
阿沅想了想,便又大著膽子問:“霍爺,有米酒嗎?”
放下碗正要起身的霍擎微微挑眉的瞥了眼她。
阿沅立馬搖頭解釋:“不是我要喝,只是做饅頭要用些酒才會讓麵糰發得更軟,不需要太多,小半碗就夠了。”
霍擎不懂這些,道了聲“有”後,起身去了前邊的鋪子。小半會後拿了一罈子酒進院子,放在長凳上:“這壇酒以後放在廚房。”
說完,霍擎大步誇下廊階,把放在牆下的兩個大木桶提了起來。
方才阿沅做飯的時候,水缸的水也快見底了。霍擎洗手的時候就發現了,便趁著天色尚早,打算去巷尾提兩回水。
霍擎提著水桶出了門,門外經過的夏俊下意識的往院子裡邊探頭。
霍擎身形微移,把這小滑頭的目光全擋住了,沉聲道:“一邊玩去。”
說著放下木桶,轉身把門給關上了。
夏俊摸頭嘿嘿的笑了笑 ,然後自薦道:“霍爺,還需要熬藥了嗎,我熬藥可好了。”
在院子中收拾碗筷的阿沅聽到這聲音。只覺得聽著耳熟,聽到說熬藥,便想反應過來是今早在廚房的那個孩子。
阿沅聽到霍爺沒什麼感情的回了那小孩一句:“想掙錢,可以,明日到鋪子給我打鐵。”
小還“啊”了一聲,當了真,隨即道:“可我細胳膊細腿的,連霍爺你的錘子都拿不動,怎麼打鐵?”
聽著這對話,讓阿沅有些詫異。她以為人人都會怕霍爺的,不敢開他的玩笑,畢竟他常常板著一張生人勿近的臉,有時候也很兇。
阿沅雖敬霍爺,但也是怕的。
可沒想到一個小孩子竟然能與霍爺這般輕鬆說話。
阿沅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了一絲絲的羨慕。
聲音漸行漸遠,沒有再聽到聲音後,阿沅才去廚房把鍋裡溫著的熱水舀了出來。
今日收拾出了一身汗,風寒也好了幾分,倒有些黏糊糊的,不舒服。
阿沅把熱水端入了屋中,忽然發現在她那張小竹床上多了一張薄被。
是霍爺屋子的被子,今日早上阿沅還蓋著,自然是認得的。
棉被去了裡邊的芯子,只剩一張被套,在這七月天,蓋著也夠了。
阿沅說不清楚自己的心底是什麼樣的滋味,但只覺得暖烘烘的。
霍爺面冷,但也還是會關心人的。
可想想,又有些苦惱。霍爺對她的恩惠越來越多,她往後得多久報答才能把這恩情報答清楚?
嘆了一口氣,隨後才把門關了起來。因窗戶紙有些破,阿沅便在窗戶的一側脫衣裳。
小半個月來終於洗上了一次熱水澡,阿沅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至於外邊還在尋她的阿孃和繼父,他們尋不到人自然是會走的,總不可能在清水鎮久待。
洗完澡後,小衣未乾,只能不穿。
心想著等過些日子再去買一小塊布做多一件小衣,順道再做兩條月事帶。
這些都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則是該怎麼掙銀子。
嘆了一口氣,今日難得心情好了些,便也不再想這些頭疼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