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禮曹拿出前朝各代的先例作為參考，光是禮曹內就吵得厲害，吵吵鬧鬧的，有時候還會遞到天子面前。
&ldo;禮曹說，應當是照著漢家舊例。&rdo;元茂和白悅悅道。
他偶爾的閒暇之餘，就會到福德殿來。她在這兒也住了一段時日了，她在福德殿已經住了一段時日，早已經照著她自己的喜好來裝扮。之前福德殿都是照著元茂的喜惡，特意弄一些古樸沉重的帷幄與器具。白悅悅就大刀闊斧，能換的全都被她統統換了一遍。
帷帳全是煙色的紗羅，器具也是用的青白或者桃色的居多。連著捆帷帳所用的絲絛都是妃色的。
一時間福德殿原本的古樸沉重一掃而光，全是年輕少女的活潑。連帶著薰香都是換成了甜甜的青梅清香。
元茂在這兒呆著就不想走，他看著白悅悅好奇的翻閱著禮曹送上的條列。
她看的興致勃勃，&ldo;平常我見著親王娶妻，就已經夠麻煩的了。沒想到陛下成婚那更是繁瑣。這麼一日下來，恐怕從天不亮折騰到亥時才算完。&rdo;
&ldo;是我們成婚。&rdo;元茂糾正她的說辭，將他和她捆綁在一起，作為夫妻共體，別想要單獨分出去。
&ldo;做皇后也好麻煩呀。&rdo;她掰著手指，&ldo;這裡頭，我得拜多少次。&rdo;
&ldo;那是告知諸位先帝，這是要做的。讓列祖列宗都知道有了你這個皇后。就和平常人家娶婦之前要告知宗廟一樣的。&rdo;
白悅悅撐著頭，&ldo;還不止宗廟呢，還要祭祀天地。&rdo;
她臉頰圓鼓鼓的，是青春少女特有的飽滿，眼珠和黑葡萄似的，黑的透亮。一縷碎發從髮鬢落下，搭在她的臉頰邊。
&ldo;皇后是天子髮妻，自然是要如此的，不告過天地，自然算不上是名正言順。&rdo;
白悅悅看下去，程式眾多，禮儀繁瑣。連著外命婦的朝賀叩拜都有規矩，每一步都透著沉重。宣告天下，這個皇后是如何的堂堂正正。
白悅悅眉頭一皺，人都差點往別處一縮。
元茂察覺到她的動作，看向她，&ldo;怎麼了?&rdo;
她乾脆丟了手裡的那捲捲軸，往旁邊一悶，連著頭都要低下去。元茂見狀，頗有些好笑。他伸手將她攬到自己懷裡，她原先還不情願，但是元茂手上的力氣她掙脫不開，只好順著他的力道靠在他的胸口。
&ldo;我有點怕了，能不能不做皇后呀?&rdo;
元茂眼底生出些許陰霾，但對上她烏黑的眼睛，元茂臉上如常，&ldo;怎麼說這種話。&rdo;
白悅悅指了指那份捲軸，&ldo;好多呀，感覺全天下就我最尊貴似的，要是做不好的話，那就是辜負良多。&rdo;
她嘶了幾口氣，&ldo;感覺身上的擔子可太重了，萬一做不好……&rdo;
白悅悅說到這，看著元茂，&ldo;陛下會怪罪我的吧?&rdo;
&ldo;阿悅覺得皇后是什麼?&rdo;
&ldo;陛下的妻子。&rdo;
她答得飛快，沒有任何猶豫。聽得元茂眉眼都完全舒展開。
他將她抱的更緊，貼在她的臉頰上。
&ldo;沒錯，就是朕的妻子。&rdo;
他從頭到尾全是這麼覺得，那些朝堂上的老學究和禮法人，如何說皇后位居中宮統帥後宮諸人。可仔細算來就是他的妻子，生前並列，死後也要合葬在一起。一同享受子孫祭祀。
若不是他喜歡的，對著就兩看相厭，死後還要被硬綁在一塊，那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