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行鎮定自若反問,「我怎麼了?」
雲辭意,「要我幫你回憶一下麼?年級第一的褚同學是怎麼在我的懇求下……成為我的補課老師的?」
褚行反駁,「你根本沒有求我!」
雲辭意揚眉,「看來這個你還記得。」
褚行:……
按揚子堊的說法,褚行是對他一見鍾情的。
但他跟褚行真正認識、相熟則是在高二,而他也一直以為兩個人是相處久了,褚行才喜歡上他的,甚至因為褚行那時的形象太好,他對褚行還隱隱有些羞愧。
彼時,他爺爺身體已經不大好了,竭力勸他找一門出路,他爸媽也很有自知之明的支援他,讓他自由選擇,除了啃老本。
倒不是說不讓他依靠家裡,單純是未雨綢繆,怕家底不夠三個人啃,而且如果他以後有孩子,那可能就不止三個人。
他受他媽林女士的薰陶,學過幾年的舞和鋼琴,對表演有點兒興趣,便打算走藝考。
但他早先幾年完全是被家裡放養,過於放飛,就算是藝考,成績也不太行。
於是他爺爺便給他找了名師。
老師是好老師,就是講的他雲裡霧裡,只想酣眠。
雲辭意正陷在補課的泥沼裡,偶然發現他們班的一位同學講的非常通俗易懂。
當然也有人覺得褚行太囉嗦,講的太複雜,但對他來說,是正正好的,像缺了角的圓,找到了角。
雲辭意不著痕跡的蹭了幾次題,正琢磨著該怎麼向褚行提出讓他給補課的要求,褚行就遇到了麻煩,被人堵住了。
這種事情他熟,當下便挺身而出。
後面便是很俗套的英雄救褚行,褚行無以為報只能在學習上幫忙,還拿出了熬夜量身定做的筆記。
然後在補課的過程中,無可抑制的暗生情愫了。
這是雲辭意一直以來認為的事實。
如果前面加個褚行對他一見鍾情的前提,後面的事就很耐人尋味了。
仔細想想,疑點還是頗多的。
比如褚行壓根就不是那種會耐心一題給人講好幾遍的那種,怕是講完第一遍沒聽懂,就摔筆開始罵人了。
又比如,褚行自己做題恨不得是直接寫答案,給他講題,卻是細緻到能寫幾頁紙。
再比如,褚行雖是年級第一,但並非清傲冷僻的人,朋友遍地,人說不上圓滑,但也非耿直容易得罪旁人,被人尋仇堵住的可能性小之又小,還剛巧被他遇上。
雲辭意回憶完,仍覺得其中肯定還有自己忽略的。
他感慨道,「你不去寫劇本真是可惜了。」
褚行滿臉疑惑,「我寫什麼劇本?你在說什麼?」
「我們現在說的是,你非要讓我相信我有病的事,你不要轉移話題。」
「你說的對,我是該反思一下。」雲辭意等他在停車場挺好車,推開車門,「我不應該懷疑您有病,所以我決定自罰一個月不見您。」
「這個月您就一個人獨享龍宮,我住在這邊就好。您覺得怎麼樣?龍王大人。」
褚行覺得不怎麼樣,他追著雲辭意下車,端著龍王範兒道,「我不同意。我給你的才叫處罰,你提我給,那叫獎勵。」
雲辭意扭頭,正準備同他說話,敏銳的捕捉到遠處的車子裡閃了下光,他連忙拽了下褚行,「回家再說。」
褚行不情不願道,「為什麼要回家再說?」
雲辭意解釋,「有人在拍我們。」
「拍我們?」褚行停住了腳,「那躲什麼?」
他懷疑的看著雲辭意,「你覺得我拿不出手?」
雲辭意無奈,「不是,估計是娛記,我怕他們亂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