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赤腳立了會兒，眸光落在自己的手機上，走到茶几邊，彎腰拾了起來，在通訊錄了滑了一會兒，才選定一人。
「哥，幫我查一個號碼的主人。」
那頭打了個哈欠，才用帶著倦意的聲音道，「等一下。」
一陣亂響之後，才讓雲辭意報了號碼。
「嗯，是國外的號碼，有點兒費勁兒，你只要名字？」
雲辭意，「嗯。」
那邊回道，「後天吧。」
雲辭意打完電話，也冷靜下來了。
先不說褚行能不能騙過他，就褚行現在的腦子，真要有點兒什麼問題，自爆都是很正常的。
不過查一下只當是心安吧。
他心裡已經把這事揭過去了，褚行隱約察覺到他的態度，迅速支稜起來，甚至還在深夜叫醒了他，「老婆，已經到你哥說的『後天』了，你快給你二大爺家的堂哥打電話問問，看那個跟我發訊息的人是誰？」
雲辭意腦袋懵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我是不是最近兩天對你太寬容了？」
他認真反思自己，自從知道褚行腦子有問題之後，都不敢碰褚行腦袋，更是因著褚行有病，許多事情他都沒追究。
褚行驚訝到變臉，「你這兩天竟然對我寬容了麼？」
「……」雲辭意冷漠的把他丟出了臥室。
什麼寬容！
褚行就不配，他就跟沙發相配。
八點。
雲辭意吃著早飯，便看到褚行欲言又止以及催促的小目光，他轉了個方向，看著窗外繼續吃。
吃過早飯，他才道，「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都是後天，急什麼。」
「我待會兒帶我爸去體檢，你……」
褚行踴躍道，「我也去！」
雲辭意睨他一眼，問，「你是想讓我爸直接住院麼？」
褚行眼睛一亮，「我倒是忘了還可以這樣！」
雲辭意把手裡拎著的外套砸在他身上，「我不是在給你提建議！」
他換好衣服，拿走褚行抱著的風衣，走了兩步，就發現褚行亦步亦趨的跟著。
雲辭意停下，頭疼的看向他。
「算了，你跟著吧。但是有一個條件，不許亂說話。」
以褚行現在的行事風格，即使他不讓去，也絕對會偷偷打車跟著。
褚行自通道，「我從不亂說話。」
雲辭意改口道，「那你別跟我爸說話。」
褚行為難片刻，才妥協道，「如果他不為難你的話……」
雲辭意路上又反覆叮囑了兩遍，才接了他爸去醫院。
去的路上倒是順利。
體檢時，他爸也十分有骨氣的沒有跑路。
一上午下來，有些專案結果已經出了，跟他爸相熟的醫生樂呵呵的來打招呼，「這半年保持的不錯，血脂血糖都降了不少，再努力努力，就能到正常線了。」
雲爸爸謙虛道，「也就是正常吃。我都習慣了。」
轉頭出了醫院，他就指著路上的人，「小辭啊！我看這些年輕人都人手一杯，喝的是什麼啊？」
雲辭意坐在副駕駛上，頭都不抬，「苦瓜茶。」
雲爸爸佯怒，「你都沒看，是不是看我年紀大了，敷衍我呢？」
褚行憋了一句，當下便忍不住了，「那不至於。」
「我年紀不大，他一樣敷衍我。」
雲辭意正在打鬥地主，最近兩天學到的解壓方式。
聽見褚行的話，手上一滑，直接給地主送走了，被同是農民的隊友砸了個番茄。
雲爸爸已經跟褚行對嗆了起來，「他敷衍你那不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