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泡在湖水裡的大修士，超過了五百大關。
看得出來，這些高階修士都想施以援手，卻在不可抗力之下跳水了。
眾人的心情猶如過山車，跌宕起伏，一次次絕望，又一次次燃起希望。
此時此刻，大家更多的是希望。
只見湖面上，五個人踏波而戰。
其中一名黑氣繚繞的老者，正是罪魁禍首九命聖君。
包圍他的三男一女，則是一個自稱無名之輩的男人，還有自稱路人甲、路人乙、路人丙的存在。
張天師、雪時晴、聞人如玉都認出來了，那個“無名之輩”，是峨眉山牛真人。
牛真人的實力是一個謎，人們只知道他江湖地位在七劍仙之上，卻從來沒見他動過手。
今時今日，牛真人終於暴露了真正的實力。
劍修！
他居然是一名劍修！
雪劍仙和玉劍仙都看出來了，牛真人絕壁是劍修路子，劍道造詣極為高深。
和牛真人聯手的三個神秘高手，也是劍修路子，修為不在牛真人之下。
四德聯手，結成了一種劍陣。
那劍陣端的是奧妙無窮，竟然自成體系，無視了九命聖君的丹域約束。
如此一來，雙方在同一起跑線上，沒有主客場的區別。
來自馬邊的四德，都是近戰路線，各持一柄寶劍，和九命聖君殺得難分難解。
四德極為默契，聯手頗有點全真七子的味道，擅長以多打少。
好死不死的，那九命聖君也是近戰好手，祖傳的《天貓鬼爪》本身是近戰絕技。
雙方從中午打到傍晚，半天過去了，竟然不分伯仲。
湖裡很多人越來越燃，其中很多人親眼看見了，張天師沒撐過十分鐘就落水了，而那四個“神秘高手”堅持了半天，一看就有戲。
這一戰，對某些修士來說，是一次絕佳的機會。
如果透過觀戰領悟到一些玄機，對修行大有裨益。
例如雪時晴，她從眼前的一場大戰中，學到了太多。
以前一些困擾她幾十年的難題，如今得到了解答。
四德都稱得上教科書級別的劍仙，別的修士可能看不出他們手段何其高明，真正的劍修一看就懂，雪師父從中受益匪淺。
同樣默默學習的，還有聞人如玉。
曾幾何時，玉劍仙一度以為自己是人界第一人。
畢竟她經常去地界，見過大世面，學到了很多新東西。
那種心態，使得她沒把人界修士放在眼裡，以前都不屑和雪劍仙交手。
某種意義上說，這也是天后敢直接闖入劍園，喧賓奪主的原因。
她在人界找不到對手，拿捏裴隱一家子還不是手到擒來，沒想到遭遇了令她猝不及防的河伯娶妻。
再後來，她遭遇了一次又一次挫敗，真正認識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今天看到馬邊四德的戰鬥力，玉劍仙想明白了一件事。
以前她不明白，女帝已經開啟了空間傳送門，為什麼不親自下界，反而多此一舉的讓天后當代言人。
現如今玉劍仙覺悟了，冒出一個新的猜想：人界，有讓女帝都感到畏懼的存在。
作為紅綾女帝的心腹，玉劍仙記得女帝的許多金句。
其中一句是：天地之間，總有一種存在，讓你心存敬畏。
……
殘陽如血。
湖邊上的戰鬥，逐漸出現了偏向性。
勝利的天平，開始倒向了九命聖君。
四德很強，劍陣很猛，但他們面臨著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法力消耗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