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這手釧一直被他帶在身上。
“公子,面。”她把大大的粗瓷麵碗輕輕擺上桌面,連著一雙筷子推到傅元承面前。
傅元承眼瞼微垂,盯著那碗素面,邊上放了一顆荷包蛋,擺上幾片醃菜,當真是清湯寡水。抬頭,就看見蔚茵柔和的面容。
麵湯的蒸汽朦朧,那張女子的臉被模糊。
“你做的?”他問,隨後拾起竹筷伸進碗中。
平平無奇的蛋面,吃入腹中竟生了一股暖意,慢慢延展想四肢。這便是生辰面?
然而蔚茵並不知道,只當是傅元承在家時沒用膳。
他優雅的執筷,平平無奇的面,愣是吃出了山珍海味呃意思。
這時,方才那女子出來,手裡布巾擦拭著店裡物什,再次往蔚茵看去,視線卻在中途被一道冰冷的目光打斷,讓她生生打了個冷戰,瑟縮著收回目光。
傅元承收回目光,若無其事夾了兩口面。
“雪大了,回去罷。”他放下筷子,帕子將指尖擦拭乾淨。
蔚茵應聲,隨後站起身。
見人要走,灰衣女子趕緊過來,指著她的衣邊:“娘子身上沾了灶灰,我幫您擦擦。”
蔚茵原想說不用,見女子已經去拿手巾,只能先等著。
傅元承先起身去了店外,在簷下撐起傘,回頭看了一眼,眸色不定。
店裡,女子攥著手巾過來,卻是直接雙膝跪在地上,揚起一張滿是淚痕的臉。
此舉太過突然,蔚茵下意識往後退步。
女子痛哭出聲,粗糙雙手抓上地磚:“夫人,蔚夫人,救救連翹罷。”
蔚茵怔在當場,叫連翹的女子就跪在她的腳邊:“你說什麼?快起來。”
連翹試探的伸手想去抓蔚茵裙角,腫紅的手到了一半又垂下去:“我是四姑娘……”
“你這是做什麼?”婦人從外面進來,一個箭步衝到連翹面前,不由分說伸手就拽拉她。
連翹像是嚇壞了,縮起脖子再不敢說話,拼命憋住眼淚。
婦人拉不動,朝著連翹頭頂狠狠敲了兩巴掌,邊朝屋裡喊:“還不出來把你這賤骨頭婆娘拉進去,又犯瘋病了。”
一會子功夫,連翹被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給拖進裡屋,像是一隻小雞仔般無力。
眼前事情發生的太快,蔚茵甚至沒想出該如何做。
婦人嘆了口氣,歉意笑笑,堆起眼角的褶子:“讓娘子見笑了,我那兒媳有瘋病,沒嚇到你吧?”
蔚茵瞧著那條門簾,裡面傳來是男人的罵罵咧咧,嘆了聲:“她孃家是哪裡?”
“城郊,”婦人臉上笑意漸冷,已經起了不耐煩,“天晚,我們要打烊了。”
既已如此,蔚茵不好再留,只能出了麵館。疑問卻纏在心間揮之不去,回頭看了許多眼。
傅元承撐傘等在牆下,一截梅枝從牆內探出,正擦在他的肩旁:“看什麼?”
“公子,那女子好似認識我。”蔚茵停步,回頭見那館子已經熄了燈,融入黑暗雪夜,“我想再回去問問。”
“認識?”傅元承走過來,傘面擎到她的頭頂,眼角浮出冷戾。
蔚茵點頭,將方才店裡連翹的話說與出來:“她叫我蔚夫人。”
如此,你之前嫁過人?……
雪越來越大,打得傘面沙沙響。
“夫人?”傅元承念著這兩個字,忽而一笑,“如此,你之前嫁過人?”
蔚茵也覺得奇怪,心中明白自己是姑娘身,怎麼能是夫人?
“她是不是還說自己受了很多苦,讓你救她?”傅元承問,順手攬上女子腰肢帶來身邊。
蔚茵點頭,想著那女子確實可憐,大冬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