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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猶疑,他腰身一彎去抱她起來,手臂碰到她腿彎的時候,動作忽的一頓。隨後眸光一冷,身影一閃已到了桌邊。
腰間的手突然鬆開,蔚茵大口喘著氣,胸口起伏,手扶著一旁的櫃櫥。還未看過去,眼前一黑,傅元承已經滅了燭火。
“別說話。”傅元承已經走回來,一根手指摁在蔚茵唇上,將她半擁著在懷中。
黑暗中,蔚茵屏住呼吸,隨後看去傅元承,見他仰頭看著棚頂,周身散發著陰冷。
“走。”他拿了他的斗篷給她披上,隨後拉著她就往外走。
蔚茵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但從傅元承的行為來看,必是有事情要發生。
他大步邁開,拉著她走過雪中的院子,一直往前。蔚茵回頭,曾娘子的房間還亮著燈,身子能聽見她的笑聲。
“曾娘子,她……”
“會有人過去。”傅元承想也不想,一步不停。
蔚茵被拖著走,在雪中留下一條踉蹌的痕跡,她想抽出手來,奈何兩人力氣實在懸殊。
傅元承覺察到她的動作,皺眉回看一看:“聽話,趕緊走。”
“那,”蔚茵看著他,眼睫上落了雪絮,覺察到什麼,“你真會告知曾娘子出來?”
傅元承的臉色比現在的冰雪還要冷,嘴唇一抿再不多說,強行拉著她走。
蔚茵鼻尖一酸,突然就明白了他不會去知會曾娘子,甚至有可能是故意留下人在那兒……她吸了一口冷氣,不敢再想。
“可她,你才說讓我與她來往的。”她心如刀絞,有對曾娘子的處境擔憂,更多的是似乎她一直在意的男子,原是那樣冰冷無情。
他到底是什麼樣的?那副翩翩溫潤的貴家郎君,是否只是一層外皮?
傅元承權當未聞,在一處隱秘拐角停下,兩條人影無聲無息落下,對他抱拳叫了聲“主子。”
“把她帶走。”他將蔚茵推給兩個手下,聲音冷清,沒有房中時的溫情。
蔚茵木木的看著他轉身,往相反的地方走去,死死咬住嘴唇沒有出聲。
傅元承轉過拐角的時候,回頭看了眼,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被人帶走,不反抗,只有順從。
“還真的來了?”他低頭轉著自己的手腕。
龐稷從簷下走出:“是,來的還不少。”
“手足情深,”傅元承冷笑一聲,“讓我這個皇兄怎麼招待他呢?”
這廂,蔚茵被兩名護衛帶著往後山走,不知是不是傅元承早就安排好,這條路走得相當順當。
她身上是傅元承的斗篷,長長的拖在雪地中,內裡還是方才房中的單薄襯裙,一腳踩進雪裡冷得要命。
一名侍衛回頭看,突然叫聲“不好”。
他們方才經過的草垛著了火,一點點的由火星染成升騰的火焰。
蔚茵臉上平靜,是她方才扔的火摺子,這把火燒起來,不管宅子裡發生了什麼,現在都會被這裡吸引,那樣,曾娘子也會看到,希望能警覺起來。
果然,別院中有了聲響,混亂著,鑼聲,叫喊聲……
兩名侍衛相互看看,不管是不是蔚茵放火,他們的職責都是保護她,只能繼續帶她走。
可是沒多遠,似乎有人發現了他們,一名侍衛留下抵擋,另一人拉上蔚茵繼續往山上走。
“我走不動了,”蔚茵蹲在山道旁的樹下,似乎是累極。
侍衛相當焦急,又不能真的上手去動她,只能勸聲:“娘子堅持下,翻下山去就有我們的人。”
蔚茵低頭不語,眼睫抖了兩下。山下有人,是傅元承早就算好了嗎?他算計的是誰,她是不是也包括在裡面?
頭疾在此時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