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這共事香水生意一事?”
黃之屹聞言,心念一動,畢竟早前也有與自己交好的商戶想做這筆香水買賣,可皆是以諸般藉口推諉,卻未曾想現下這林御史竟主動提了出來,想來是有什麼門道在其中。
“這香水畢竟還是個新奇物,林御史也不可操之過急,許是還未鋪開去。”黃之屹這話中似是以為林御史著急要將這香水生意做大,故而甚是體貼的勸慰。
畢竟還不知道這林盡染究竟有什麼目的,香水生意定是門極賺錢的買賣,可現下這林盡染卻是主動提出來要共事,饒是黃之屹也有所心動,但此刻卻不能表現出來,定要得他一個理由。
“黃郡守有所不知,林某離長安前便與陛下約定,這在江南若是做了買賣,得分兩成利給陛下,可若是隻賺的幾百金,林某這臉面怕是有些擱不住罷?”林盡染瞧著有些為難,訕訕一笑。
可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急忙擺了擺手說道,“林某可未有搜刮之意,既是做買賣,且讓眾人皆賺了銀錢才是。林某先前雖說要分陛下兩成利,那便再抽出一成來分予共事商戶,既有讓黃郡守有這藏富於民的政績,又不讓林某落了面子。”
林盡染說的很是誠懇,這也讓黃之屹不得不多思量幾分,林御史確實如他所言,終日皆在驛館之內,未曾出門,只專心琢磨這香水生意。即便是出了驛館也是由這樣或是那樣的人拜訪,將他領了出去,這本賬簿似乎也未有要追查下去的意思,可另一頭又有這趙佑承在逼迫,倒是真讓黃之屹現下有些為難。
可趙佑承有意要招攬這林盡染,若是未成才要動手殺了他,當下林盡染的意思倒是顯得有些闇昧,且還是要多試探幾次,現下不能如此草率的將事做絕,黃之屹如是想到。
“商賈之道,黃某並不精通。既是林御史意在江南百姓,黃某自當竭力。”
便是又聊了些家長裡短,就送走了黃之屹。
林盡染望著黃之屹離去的背影,怔在院中,半晌未動。
“這黃郡守,你可信他?”身旁倏然響起了元瑤的媚聲。
“人嘛,食五穀雜糧,總會有些貪慾。”林盡染淡然一笑,又有些釋然道,“過幾日便是元正,得高興些才是。”
依制,元正的前後三日,各郡縣雖說還可受理各種案件,但通常也是在正月初五之後才正式處理,元瑤自然也是看出了林盡染這緩兵之計,只是黃之屹這樁案子遲早還是要處理,眼下拖得過初一,可也熬不過十五。
“這幾日共事香水生意的訊息可得散播出去,此事元瑤可當仁不讓。”
元瑤聞言白了一眼林盡染,有些沒好氣地說道,“是,夫君~妾身便是著了你的道。”
長安城,文英殿
“陛···陛下!”孫蓮英捧著一封密函,連滾帶爬的進了文英殿。
彼時楚帝方與工部議完各地興建貢院一事,正靠著龍椅上小憩片刻,見孫蓮英如此慌張的模樣,不耐煩道,“孫蓮英,又有何事?”
孫蓮英將密函呈至龍案,還未喘勻氣,便呼哧呼哧道,“陛···陛下,江寧傳來的八百里加急密函。”
“江寧?”楚帝聽聞此地,眉頭不禁一皺,倏然起了身,取出書信,只是越看這眼睛便瞪得越大,不可置信的說道,“這林盡染將任來風給險些打死?”
孫蓮英聽聞這名字,便大驚失色,尖聲道,“林···林盡染這膽子也忒大了!”
此刻,孫蓮英可顧不得這林盡染是什麼官職,竟是直接將他名字喊了出來。